我不禁問道:「哪個孩子呢?先海皇與人族女子的孩子呢?你殺了他嗎?」
「藍起月,他對我構不成威脅。」
在隕天登基時,海國曾傳過這樣一句歌謠:月將生,日將明,日月同天。
哪個孩子正是出生在月圓之夜。
我若真要殺他,會留他到現在嗎
其實他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在這個位置上,是多麼的孤獨。
「信我,還是相信外界傳言,全憑你自己。」
即使他不解釋,我也不會將他與弒父殺親的大魔頭聯繫在一起。
「那你會娶我嗎?隕天。」
他喜出望外地看著我:「夭二,真的嗎?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他抱起我轉了幾個圈兒,看得出來他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瓊夜姑姑把我的身世告訴了我,當年集嬰撞掉了一塊補天之石,那塊靈石不知落到了何處,神魔兩界找遍了四海八荒也沒找到。原來這塊補天石落地時隱去了靈力,落到了蛇洞門口,後來有一天居然幻化成了一個女嬰。蛇人族族長夫婦好心收養了我。天界要娶我,正是因為這個。
想拿我做備用補天石,想得美。
就在我拒絕天界求親的第三天,海國內部發生叛亂,以扞衛海國血脈正統為由對海皇發起了攻擊。然而叛亂很快被孤蒙大將軍平息了下去。
當我懸著的一顆心剛放下去的時候,忽然傳來天界要出兵海國的消息,理由是海國有不臣之心。
難道是因為我嗎?真夠霸道的啊。
天界放出出兵海國的消息,不僅是警告,更是一個信號。五色山必須交出蛇人族么女夭二,不然下場如斯。
我想向瓊夜姑姑尋求幫助,希望她可以告訴我到底該怎麼做。瓊夜姑姑去了修羅海還沒回來,我一個人在神山上亂走,碰到了正在吃果子的宋嫵姑姑,她笑著給我遞了兩個果子,我搖頭說吃不下。
宋嫵姑姑早已猜到了我的煩悶,說道:「去做你自己認為自己該做的事情吧。很多事情不一定都能尋求到答案。上古時代,不周天塌,許多上神都找不到補天之法,只有媧皇敢於不斷地嘗試,獨創了鍊石補天之法。」
「夭夭,咱們精靈族可以不老不死,而人族就沒有這麼幸運,他們的生命不過百年,若在做每一次嘗試之前都如你這般苦惱,便什麼也活不到。人類尚且知道,生命在於嘗試,來世間一趟,萬般皆體驗過才不枉為人。我們精靈族類壽命雖長,勇氣卻不如人類足夠。你與媧皇淵源很深,想做什麼就去走吧,媧皇會保佑你的的。」
可是我要怎麼做呢?違背天界嗎?連帶著自己的族人和無辜的海國子民陷入泥沼之中。
我想和隕天生活在一起,我不想去天界。我要為了自己而活。太蒼白無力了。
從來就沒有什么正義啊,只有弱者和強者,勝利者才有話語權。
「宋嫵姑姑,你去告訴我阿爹阿娘我答應天界的求親。」
「你這孩子!氣死我了!姑姑跟你說這麼多,不是讓你委曲求全的!」
「這正是我想做的事情。天界太子流光身份尊貴,為人謙和有禮,我嫁給他實屬高攀,難得人家屈尊降貴肯娶我。」
宋嫵姑姑氣的直跺腳:「迂腐!」
回到自己的蛇洞,我躺了一會兒,翻來覆去半天,又起身寫了一封絕別書給隕天,大意是你我緣分已盡,我們此次一刀兩斷吧,日後也不要多做糾纏。我走以後,你照顧好自己和圓子。勿念。
既然打算分別,還是正式一點比較好。雖然心裡有些傷心。
不料這封信寄出去好幾天一直沒有回信,我想隕天大概對我很失望,所以懶得回我。嗯,不回就不回吧。但是他不回我信,這讓我感覺到他一點也不在乎我,心裡竟然有些無名的憤怒。但一切已經沒有了意義。
【修羅海】
熎姬的精神時好時壞,經常動不動就亂砸東西,亂殺侍女。除了隕天,誰也控制不住他。或者說,熎姬面對兒子隕天的時候才會稍微清醒。
「母后,父皇已經死了,長生燭只是一個殘忍的傳說,你為什麼還執迷不悟呢?」
「隕天,快來看,你父親的元神就在這根白燭之中。」
熎姬朝隕天招了招手,用法術點燃了燭火,一抹不同於燭火的幽綠光芒圍繞著燭火快地旋轉移動,奇怪中透著一絲詭異。父皇的元神應該是純淨明澈的,這怎麼會是父皇的元神呢?難道是女帝蕭芷的嗎?不可能!這明顯不是凡人的元神,那又會是誰的呢?
面對著這根白燭,隕天突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母后,不能再留著這根白燭了。」
「住手!不許搶他,他是你父皇!」
隕天剛要伸手去奪,熎姬緊緊抱住懷中的白燭,閃了個身,燭火遇風動熄滅了。然而就在熎姬與隕天目光交錯的時候,她的精神再次崩潰。
「雲澹!是你嗎?你終於回來了?你終於知道哪個賤女人是在利用你了吧?回來就別走了,好不好?」
熎姬握住隕天的手,嘴裡含糊不清不停地念叨著。兒子肖父,隕天的眉眼與先海皇雲澹的確有幾分相似,熎姬在精神恍惚之際把隕天認成了雲澹也在情理之中。
見到母后這般模樣,隕天搖了搖頭,他今日才知,母后對父皇痴情已毒。哪個男人根本不配為人夫為人父。他的母親深愛著他父親,他的父親又愛另一個女人愛的連命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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