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浑身酸痛,一点力气都没有。像是烧了,寒冰让同事又请了一天假,这个月是不能全勤了。
到了下午,烧实在退不了,寒冰就找校医开了点药。结果,又躺了两天,鼻子堵得难受,用淡盐水冲洗冲洗,一周过去,不见好转。
无奈寒冰只得到医院里边挂号,刚从科室出来,迎头撞上了大学同学纪世玉,他们单位刚好来医院体检。中午寒冰与同学俩人一边吃饭一边攀谈,纪世玉得知寒冰的近况,吃完饭,让寒冰随他到银行一趟,寒冰不知就里。没想到他领号排队到窗口,对业务员说:
“取钱!”
“取多少?”
“都取出来。”
“三年定期啊?快到期了。”
“取吧!”寒冰以为他有急事要用钱,快到期等不及了,哪料到世玉取出钱后,数都没数,连信封一并交给寒冰,
“拿上先用吧,不到三千,我再通知其他两位同学,给你凑齐。”当时,寒冰一下愣到那儿,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那时候的感激之情。纪世玉比寒冰高两届,并非同班同学,只是在同一所学校,都分配到了同一座城市而已。没想到同窗胜过兄弟情,寒冰抱着钱乘车返回了医院。
看到这,睡莲有话说:你这人是命苦,运气佳,傻人有傻福。这真是,同窗华年云水深,历尽沧桑显丹心啊
你寒冰这一次欠下了大人情。你的舒坦是拿同学的情谊做代价,实实地不妥呀,常言说,吃酒量家底,亲朋攀比苦自己。自己如果有点积蓄,差一缺二方可借贷。哪有连鞍子都备不起的时候,狮子大开口去借钱买匹马,这以后的日子还能有个好?
睡莲心中也象压上了一块巨石,继续看下去。
寒冰谢过世玉,回到科室,检查结果已经出来,鼻窦炎。要每天去冲洗,还得用药,还得雾化,并且还极易复。
回到学校,副校长已在办公室等候多时,
“薛老师,这么长时间了,房子你是要?还是不要?给个痛快话。找不到你人,话也没有一句。”
“我现在有两千多元,这一周补齐,行不行?”
“那行,就这样,你去财务处交钱,这个月筹不够,两千也不退了啊!”副校长说道。
寒冰交完钱出来,刚进办公室,吴吉坛在办公室打听:
“刚才副校长他小舅子那个顶楼听说卖出去了,他找人搬家呢。谁知道哪个傻屌买走了?”
“就是,他让我买,我说同样的价位,我要三楼,你咋不卖给我?”李玉英愤愤道。
“都不会要顶楼,冬天冷,夏天热,还容易漏雨。他必须卖掉顶楼,才能买三楼。”
寒冰听罢此言,方才明白,副校长一个劲儿为寒冰好的真正意图。
睡莲心说:也是,没利谁起五更?人生就是吃不完的亏,上不完的当。
第三天,另外两位同学来到学校找寒冰,其中一位老乡,梁军递给寒冰三千元钱。彼此拥抱后,寒暄片刻,送走他们时,寒冰泪眼模糊。偌大个城市,只有同窗两三年的学友,把寒冰当亲人看。
交完余款,拿上钥匙,寒冰清理了屋内垃圾,望着三十多平米的屋子,寒冰总算有了安身之所,漂泊的心开始回归本位。
要知道,当时月工资一百多元,这五千元的大山压顶,债务的枷锁硬生生地套在寒冰脖子上,以后五年的打拼,可想而知。
寒冰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欣喜。
他把东西从集体宿舍搬出来,一边治病,一边置办灶具,以后要自己做饭,能省就省点吧,但愿以后安居乐业好运来。
睡莲掩卷沉思,怎么感觉阿q串房檐,讨吃要穿也比寒冰过的轻松潇洒呢?殊不知,寒冰更大的灾难已经在路上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