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疏抬步走了过去,歪着头在肩膀和耳边夹着手机,看着熟悉的电话她也没选择逃避,语气自然的接起。
对面一时没出声,她皱眉看了眼还亮着的屏幕,又叫了一声。
片刻,那边低沉而轻柔的嗓音透过话筒传进耳朵
“晚上回家吗?白天突情况我很抱歉,最后时我去了墓……”
“祝宴璟,今日的事情你不必跟我道歉,是我答应让你过去的,一早我们就说过,以自己的事情为主要不是吗?”
白月疏被冷的呼了口气,她的语气很淡没什么起伏清清冷冷,透着一股事不关己的散漫态度。
“我开了车过来,你那边事情应该还没有解决吧,我会自己回去的”
明明她的态度语气都很自然,跟平常并没有两样,但是祝宴璟坐在车里却感觉掌心慢慢冷了下去。
驾驶座的车窗往下降了三分之一,可以看见盛夏家二楼的窗户,那里透着光亮,窗边显然站了个人影。
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即使没有穿着白天衣服,也没有露出样貌,但他知道那是白月疏。
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收紧,祝宴璟看着那个矜傲的身影,温润的嗓音好像又带了丝不容拒绝的坚决
“白小姐,或许我们需要面对面谈一下”
他又恢复了坦然和往日公事公办的态度,让白月疏散漫的态度带了几分正经。
她眉眼一挑,反而什么都不纠结了,心里那点不舒服瞬间被压了下去,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和态度后她反而自在多了。
如果在公司和谈任何公务上的事情祝宴璟话那自然是不容拒绝,并且立刻需要面见执行的任务。
甚至如果是其他的联姻对象说不定已经要战战兢兢的下来商谈一番,但显然白月疏既不是他的员工,也从来没把他太当过一回事,本来还想今晚回去的,但是现在白月疏改变主意了。
她看着十米开外,大门口停着的熟悉黑色私家车,恶劣的笑了笑,顺手从窗边置物台上摸了一包女士香烟,并没急着回答对面的问题,橙色的火星在窗边亮起很是显眼。
白月疏打开窗户一条缝隙,熟练地吸了一口,再呼出吐气,细长白皙的手伸出去抖了抖烟灰,淡笑道
“可以,等我事情忙完回来再说,麻烦祝先生再等等吧”
说完显然已经没什么耐心了,下文没有,直接挂断了电话,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祝宴璟眯着眼冷然的看着二楼飘出的白色烟圈,还有手里被挂断的电话,他目光深沉稀碎,好似被一层浓浓的雾气笼罩,心里莫名涩感让他喉咙痒,他明确的认识到,对于白月疏他的妻子,的确了解的太少……
但是没关系,祝宴竞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与他有过交道的人如此评价,祝家那个继承人就是挂着狐狸面具的猎豹,带着虚假的面容,绅士温和的外表下是沉稳和耐力,但并不代表没有攻击性。
对于被他盯上的东西,有足够的耐心去一点点去了解,然后迅出手击破。
二楼的灯光彻底熄灭……
私家车的车窗被全部降下,男人墨绿色的眼眸目光灼热,深邃的五官带着阴影显得更加立体,浓密的眼睫微动,神色染上了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愁绪。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着车窗,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雪茄,被点燃却并未被他品尝一口。
虽然并不想承认,但是祝宴璟自己挑选的女人似乎并不是如羚羊的猎物,而是一个在他面前不会刻意隐藏自己野心勃勃,没心没肺恶劣狡猾的狼。
几分钟后外面的私家车离开……
白月疏靠着墙壁余光看了一眼外,最后淡然的勾了勾嘴角,将剩下的半支烟掐灭扔进烟灰缸。
她两年前就戒烟了,很少再碰,虽然没什么瘾但是有控制,已经大半年没再碰过了。
但是盛夏从来没想戒过,她摸了摸这包烟的根数,放在这边好像已经打开很久了,白月疏面是有几分疑惑,但还是给她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