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生急忙捡起荷包,恭敬地对男子说:“属下遵命,那八小姐娘亲送的那颗玉珠呢,要不要一起扔?”
男子愤怒地吼道:“孤王有叫你扔?多事!”
寐生被吓得一抖,摇了摇头,正想转身离开,男子再次阴郁地出声:“把这个拿去放进上次那只小盒子里,切记好好保管。”
说完,一只玉手将那颗玉珠从帘子里递了出来,寐生迅接住,男子蓦地抽回手,缄默不言。
寐生欲哭无泪,每天都得体会主子这种古怪的性格,总有一天会被主子折磨死。
小心翼翼地将玉珠放到锦盒里,寐生看了眼里面那颗熠熠光的银针,和玉珠一起待在一起,倒显得不那么冷清。
走到一堆垃圾面前,他迅将那只荷包扔在垃圾堆上,再无奈地转身回到轿子旁。
昨天、今天的主子都特别反常。明明昨天准备回晋凌,走了一会,王突然又折回来,还来戴府亲下圣旨。
在皇帝下圣旨的时候,王又坚持让皇帝将其中一份圣旨改为口谕。王给的理由是:他不接受一夫二妻,如果非要他同时娶两个女人。
他的底线是:一个风光大嫁、许以王后之位,一个由侧门抬进王宫,只是口谕形式上的侧妃。在王坚持的态度下,皇上才将其中一份圣旨毁掉,改成口谕。
不然,逼急了王,对他经济、政治方面都有极大的影响。后面拿到的圣旨,他大吃一惊,皇上竟然将戴幽若的圣旨给毁掉,保留了戴离妆的那份。
看来,在琼花胎记和聪惠睿智方面,皇上选择了八小姐。
其实大家都猜得到这个结果,八小姐是最适合做棋子的人选。
夜晚的戴府再次陷入一片热闹之中。由于三天后是皇帝订了下聘礼的日子,所以三房都在整理一切出嫁事宜。
可能聘礼一下,戴离妆她们就得坐着喜轿长途跋涉的去晋凌成亲。
大房里照例是你吵吵我砸砸的,戴招弟不想嫁给燕王,她想像幽若和戴离妆一样,能嫁给人家做正妃。
虽然她是将来的燕王妃,可是她知道这王妃并不好当。
刘氏看着一脸憋屈的女儿,轻叹一声,想想就这个女儿没出嫁天天把她惹得一团乱如今她要出嫁了她心里当然很舍不得毕竟是她生下的血肉。
戴招弟把玩着手中的一根银线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看得刘氏有些火大“你能不能消停点你就要嫁给燕王难道你不着急吗?”
“急什么?如果我是一个在新婚之夜就被丈夫现失去清白的姑娘,我一定会被乱棍打死。我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心理准备,如果我死了,请你帮我收尸,我不想留在燕王府。”戴招弟语气冷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得刘氏差点动手教训她。
突然,刘氏灵机一动,靠近戴招弟,轻声说:“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你能蒙混过关。我们会收买喜房的丫头,在洞房前把王爷灌醉,然后你把这块鸡血石放白缎上,第二天王爷醒来看到白缎上的血迹,就会认为你是清白的。”
“娘亲,这真的可行吗?”戴招弟一听有希望,脸上的阴霾立刻散去,激动地看着刘氏。
刘氏点头肯定,低声说:“绝对没问题,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出门了,在家里好好准备做新娘。我会帮你准备好鸡血石,你带去就行了。出嫁后,你要记住,不要做让王爷不开心的事,最好能赢得他的心,这样你的日子才会好过。如果实在不行,就掌握他最大的把柄。”
“嗯,娘亲,我会听从您的建议。”戴招弟心想,连娘亲这种不受宠的夫人最近都能得到父亲的宠爱,与其和燕王天天争斗,不如和他站在同一阵线。
在三房的正厢房里,冯姨娘不停地叹气,目光在戴幽若身上游移。她心想自己的女儿也不比戴离妆差多少,为什么只能做个侧妃呢?
作为一个女人,她深知做妾室的痛苦。不仅要忍受正房的欺凌,还要面对丫鬟婆子的轻视。如果能生儿子还好一些,如果没有生育能力,就会被一辈子看不起。
就算生了儿子,如果大房也有儿子的话,做妾的也只能屈居人后。在大房面前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
经过深思熟虑,冯姨娘认为对于戴幽若来说,婚姻中最重要的是能否生育子嗣。
她紧紧握住戴幽若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幽若,你愿意一辈子被戴离妆踩在脚下吗?”
戴幽若正在整理衣物,听到母亲的话,忙抬起头:“娘亲,如果是你,你会甘心吗?”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有一个秘密武器,叫做绝子汤。这是我下午让梅香去药铺打听回来的,你可以放心,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明天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会给那碗绝子汤做一个标记。你必须记住,千万不要端错了。我会找机会让戴离妆喝下这碗汤,她一旦喝下去,这辈子都别想怀孕。只要你有机会怀孕,就可以依靠子嗣来压制戴离妆,明白吗?”
冯姨娘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精明和狠毒的光芒。她认为,作为女人,要想获得丈夫的宠爱,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费尽心思想尽办法争宠。
戴幽若有些害怕地看着冯姨娘,娇嫩的小嘴努了努,颤抖地说:“娘亲,这样做会不会太狠了?”
“狠?这叫狠吗?为了自己的幸福,这不叫狠,这叫手段。”冯姨娘冷哼一声,犀利地盯着戴幽若,“你昨天还想把戴离妆拖入江中淹死她,这难道不比绝子汤更狠吗?”
戴幽若一听,脸色顿时羞红,忙点头说:“娘亲教训得是,幽若全都听你的。以后谁敢在我面前争宠,我就逼她们喝绝子汤,看谁笑到最后。”
“这才乖,这才是娘的好女儿。不过,你必须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在晶灵苑中,柳树下,戴离妆站在梅姨娘身后,正细心体贴地为她揉肩。
再过几天她就要出嫁了,想想自己曾经受到母亲那么多恩惠和关心,还真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