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头侍卫环绕,严密守护着中心的优雅男子。纵使身负重伤,男子依旧斜倚在乌木椅上,悠闲地品着清茶。他美艳的玉手轻握茶杯,目光慵懒而迷人,始终阴郁地注视着戴离妆。
尽管重伤在身,他仍保持着从容的态度。戴离妆猜想,他或许是为了让杀手们失望,故意表现得安然无恙。这样的男人太过危险,她得想办法避开他的目光。
如果将来嫁入王府,他能不打扰她,自然是最佳状态。戴幽若眼波流转,扫视四周,捕捉到戴离妆的表情变化。
表面上,她端庄坐着,心中却在盘算如何压倒戴离妆,这是她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寐生坐在君陌辰的对面,拿出一张皮革地图与君陌辰商议事宜,随后两人又开始讨论今天的刺杀事件。此刻的君陌辰并未关注戴离妆。
见君陌辰不再注视她们,戴幽若的目光转向下方宁静的江水,碧绿的江水清澈透明,给人一种舒适和清明的感觉,光影在其中缓缓流动,宛如碧玉带。
与此同时,戴离妆也在用余光观察着戴幽若。
她设想了一种可能性:如果设计让戴幽若落水,然后在戴幽若换衣服时暴露胸前的琼花胎记,君陌辰必然会大为震惊,并将注意力转移到戴幽若身上。
尽管她知道戴幽若会游泳,但她愿意为了自由冒险一试。戴幽若同样在计划如何对付戴离妆,趁着无人注意她们时,她突然靠近船边的栏杆。
戴幽若想要做什么?戴离妆一时之间感到困惑,难道是她自己有什么企图?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需要自己采取行动了。
哼!每次都是戴离妆占上风,这次她要让君陌辰厌恶戴离妆,深深地厌恶她。
戴幽若悠然地靠在船弦边,注意到君陌辰正全神贯注地与寐生交谈,旁边的侍卫警惕地注视着前方,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里。
“戴离妆,你为什么要瞪我?”戴幽若压低声音,朝戴离妆小声喊道,脸上带着惊慌。
突然间,她看到君陌辰和寐生进入了船舱,她的心情顿时激动起来。看来,连老天都在帮助她。
事实上,戴离妆并没有瞪着戴幽若,不明白她为何无缘无故地大喊大叫。“你怎么了?疯了吗?”戴离妆心想,她巴不得戴幽若责备她几句,那么她就有机会反击了。
果然,一听到“疯”二字,戴幽若的脸色立刻由晴转阴,冷冷地瞪着戴离妆,“你……你竟然骂我,你太过分了。”
对于不会游泳的戴离妆来说,如果能将她一起拖入江中,让她永远无法浮出水面,那将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真无聊。”
戴离妆不屑地轻哼一声,早就知道戴幽若是出了名的会演戏,果不其然,一点点小事就能让她原形毕露。
如果在君陌辰在场的情况下,她是绝对不会这样的。她肯定会低头装作温柔体贴的样子,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
“你说我无聊?戴离妆,我忍你很久了。”
戴幽若话音刚落,注意到戴离妆身边有两个虎视眈眈的丫鬟,暂时没有采取行动。
既然无人在场,如果她强行将戴离妆拖入江中,很可能会失败。但如果她自己跳入水中,然后诬陷戴离妆陷害她,声称自己受不了比戴离妆过得更好,这样做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等她落入江中后,她会大声呼救。到时候晋凌王听到声音后,肯定会派人来救她,并因此而厌恶心机深沉的戴离妆。
无论如何,为了自己的未来,她决心冒险一试。
戴幽若的目光落在无心和桃儿身上,聪明的戴离妆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意图。她故意轻咳一声,向无心使了个眼色,“无心,我口渴得很,你和桃儿去找点水果来解渴吧。”
无心心领神会,微笑着说:“好的,小姐。”
说完,他拉着满脸疑惑的桃儿走开了。桃儿一直回头看小姐,她总觉得五小姐要对小姐不利,因为她经常看到五小姐那种算计的眼神。
以前小姐被五小姐欺负时,五小姐就是这种眼神。
两人一走,戴幽若警惕地看着戴离妆,心想这戴离妆满肚子鬼主意,支走无心和桃儿,该不会有什么诡计吧?
“今天的江水真清澈,适合休息一下。”戴离妆微闭双眼,目光投向波涛滚滚的江面,右手肘靠着脸颊,显得淡定从容。
戴幽若紧紧盯着她,目光又投向船舱口,现里面的人没有出来。当她回过神来时,现戴离妆已经闭上了双眼,仿佛在闭目养神一般。
没人注意她们,正是好机会。
想到这里,戴幽若一把抓住戴离妆,猛地推了出去。戴离妆骤然睁开双眼,眼中冷冽逼人,满是锋芒。
“既然你想下水,我就成全你。”戴幽若不仅想自己下水,还想拖她一起下去。戴离妆迅拿起银针,朝戴幽若的右腿膝盖处刺去。
“咻”的一声,银针准确地刺在戴幽若的筋骨上,她痛得惊叫起来,同时右腿开始抽筋,麻木地挥舞着手臂。
她重心不稳,加上右腿不断抽筋,无助地挥舞着手臂,轰的一声倒进了涟漪江里。
见此情景,戴离妆急忙惊呼:“快来人,有人落水了!”
哼,戴幽若想设计她,她就将计就计。她可不是随便被人欺负的软柿子。
“怎么回事?”刚商议完事情出来的寐生走在君陌辰前面,看到戴离妆独自站在船边,急忙跑了过来。
戴幽若刚落水时呛了几口江水,一边咳嗽一边在水中挣扎,腿部不断抽筋,只能咬牙用手奋力划水,“救命……救命,我脚抽筋了。”
“我姐姐不小心掉进江里了,你们谁会游泳,快救救她。”戴离妆一喊,无心和桃儿也端着水果盘跑了出来,焦急地盯着江面。
“快把她救上来。”寐生吩咐一声,一名侍卫迅跳入江中,慢慢游向戴幽若。不一会儿,他矫健地游到她身边,将她的身子和头部往上托住,慢慢地递到船弦边,由其他侍卫接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