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招弟并没有失去清白之身,恐怕她自己现在都还处于迷茫之中,不清楚事情的真相。王阿大早就被她用针扎晕了,直到门被撞开才苏醒过来,在这段时间里,又怎么可能生什么呢?
这都是刘氏一直想要加害她的结果,她绝非善类,因此绝不会揭露招弟仍然是清白之身的真相。
她要让刘氏深陷痛苦之中,让她为了掩盖招弟失身的事情而四处奔波,让她徒劳无功。
“哎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算了,宴会可不能迟到,招弟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参加了,就让离妆代替她的位置去参加吧。”
“老爷,为什么要让离妆去呢?”刘氏正想表意见,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此前戴离妆曾警告过她,于是她赶紧改口道:“不,我的意思是说招弟不能去吗?”
刘氏本欲让招弟出席宴会,却遭到戴立的严词斥责:“招弟已经遭受重创,你还打算让她在众人面前亮相?倘若在宴会上再出什么差错,我们戴家的头颅再多也不够赔罪。
凤仙,你应该留在家里细心照料招弟,防止她做出蠢事。你作为母亲,怎么如此不尽职尽责,招弟遭遇不幸,你竟然还指望她在宴会上争宠斗艳。
回想心茹当年是如何对待离妆的?即便离妆痴傻,心茹仍旧守护着她,甚至愿意为她牺牲生命。你作为母亲,又何尝有过这样的担当?”
在戴立威严的语气下,刘氏只能连连应诺,脸上不敢露出丝毫不满:“是,老爷,妾身明白了,妾身会好好照看招弟。”
接着,戴立对戴离妆下令:“你和柳家的千金她们乘坐船只,通过河道前往皇宫参加宴会。”
“是,父亲。”戴离妆轻轻提起裙摆,优雅地转身离开房间。原本她对宴会并无兴趣,但一想到那把能置人于死地的神秘心弦琴,她顿时觉得这场宴会值得一探究竟。
听云国的皇宫在女儿节举办的宴会中有一个流传已久的传说。未婚的姑娘们在进入皇宫时都必须乘坐船只,而世家公子、千金小姐们通常会选择乘坐官舫,象征着洗净尘世的繁华,以纯洁之身接受女儿节的洗礼。因此,戴立才特意安排戴离妆与众多千金小姐一同乘船进宫,而他和其他人则选择走6路。
横贯听云国北部的涟漪江,蜿蜒曲折地向南流淌,最终汇入沁阳国的腹地。
江水清澈透明,唯有临近皇宫的两段水域被禁止民众进入,其余河段则成为民众日常出行的重要水路。
涟漪江并未从皇宫中心穿过,而是绕过皇宫顺势流淌。当轿子在涟漪江南岸停下时,戴离妆身着一袭洁白的拖地轻纱,手挽着淡粉色的臂纱,姿态优雅地走下轿辇。雪儿和无心则缓缓跟随在她的身后。
此时的涟漪江畔热闹非凡,远处和近处的江面上,各式精美画舫穿梭往来。江边停放着无数华丽绫罗制成的软轿,彰显着无比的奢华与艳丽。
画舫上飘荡着悠扬的管弦之声,伴随着轻盈曼妙的歌舞。明亮的阳光温暖地洒在清澈的江面上,桨橹缓缓划动,风和日丽,一切都显得如此宁静与安详。
身着艳丽服装的千金小姐们移舟至江潭之中。岸边,表演者们载歌载舞,吹箫弹琴,为女儿节的盛会增添了浓厚的喜庆氛围。
那群千金小姐们,风华绝代,一个个如花儿般娇艳。她们穿着高贵的服饰,打扮得极为精致,身旁环绕着丫鬟,犹如众星捧月般踏上了画舫。
戴离妆看着这一切,只觉得眼前一片繁花似锦,美轮美奂。这一幕繁华的景象,让人联想到现代的选美盛事,令人目不暇接。
“戴小姐,您来了,快请上船。”一名小厮眼尖地看到了戴离妆轿子上的戴家徽记,急忙热情地迎上前来,谦恭地为她们引路。
“你们?”戴离妆转过头去,只见戴幽若从另一顶轿子中优雅地走出,她的贴身丫鬟金兰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
当戴幽若看到戴离妆时,她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嫉妒,脸上的自卑感也瞬间显露无遗。
她身穿一身艳丽的紫裳,妆容刻意地画得十分浓重,但在戴离妆那身清新脱俗的纯白纱裙的对比下,却显得有些俗艳。
戴幽若笑容满面地走到戴离妆跟前,热情地拉着她的手,亲切地说道:“妹妹真是好快的度,比我晚出门竟然还能赶在我前面。
爹爹嘱咐我们要互相照应,不如我们一起走吧?”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关怀和亲近。
戴离妆看着戴幽若那虚伪的笑容和做作的表情,心中不禁冷笑。她淡然地垂下眼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的,我们走吧。”她的声音冷淡而坚定,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此刻,三顶黑色的华丽软轿恰好降临在戴离妆二人面前,待轿中之人一一走出,戴离妆才得以辨认出原来是凤宇冉、上官杰以及云楚冠三位。
戴离妆正欲直接登船,却被眼尖的上官杰抢先一步上前致意:“八小姐安好,五小姐安好。”
戴幽若一见是两大世家的公子以及燕王,立刻温婉地屈身行礼,眉眼含笑,显得格外柔和。
戴离妆本无意行礼,但出于礼貌考虑,她还是淡然地屈身致意,声音既不柔弱亦不刚硬,温婉之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两位公子安好,燕王安好。”
这一句“燕王安好”令凤宇冉心中一紧,戴离妆之前从未向他行过礼,今日此举是否意味着什么?
思索间,他佯装冷漠地轻摇折扇,缓步走向戴离妆,沉声问道:“八小姐也有闲情逸致参与女儿节宴会?”
“并无。”戴离妆淡然回应,径直登上画舫,甚至未曾多瞧凤宇冉一眼。在她回答“并无”之际,人已在前行路上,显然并未将凤宇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