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anet——”,镜头里的少年终于体力不支,缓缓地倒了下去。他望着两个同伴的身影,眼里是不舍、是担忧。双眼无力合上时,他的耳边响起了宋矜焦急的叫喊声:“小鬼!”
“cut!过!”
陈导一声令下,场记拿着打板器冲到镜头前,打响了今天最后一个板。
制片人走了过来,送给何羡鱼一束鲜花。
陈导拍了拍何羡鱼的肩膀:“小鬼,十月见。”
何羡鱼国庆长假期间要飞到云南拍摄下陵前的剧情。他抬起头,属于小鬼的那种沉郁、阴冷的气息荡然无存,露出了小太阳似的明媚的笑。“陈导,十月见!”
何羡鱼和主演们合影,和导演合影,和工作人员合影,最后全剧组所有人员一起拍了张大合照。
离别前,小何同学有话要说:“我第一次拍电影,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感谢大家这两个多月对我的照顾、包容和鼓励。最后,我想送给大家一歌,是我还没录制的新歌。”
沈大老板因为交通堵塞,到达片场时,就看到人群的中心处,少年抱着那把他送的吉他,边弹边唱——
“所以,少年啊,
总会有人陪你颠沛流离,
总会有人同你四处流浪。
路过人间,惊起一只蝴蝶。”
当天晚上,沈琢和何羡鱼一起乘坐飞机,离开青岛。
深夜时分,车子停在了肖家门口。
何羡鱼快想不起上次他在家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七月初的演唱会。如今都已经是八月末了。
肖骏去上海出差,宋雪还在体验生活,肖晴鹤留在青岛继续拍电影。诺大的别墅,除了保姆,只剩下何羡鱼一个人。
沈琢看出何羡鱼眼里的落寞,开口道:“不请我进去坐吗?”
“欢迎欢迎。”何羡鱼热情地招呼沈琢到客厅沙坐下。
保姆端上了两杯鲜榨橙汁。
一只白色毛球跑了过来,在何羡鱼面前站定,歪着头斜着眼睨了他一眼,非常不爽的“喵”了一声。
“哎呦,这不是我们的年糕公主吗?怎么回事?你爸爸怎么把你留在这里了?”何羡鱼伸手挠了挠年糕的下巴。
年糕舒服得眯起眼,出细细软软的一声“喵”。一向高贵冷艳的她,跳上了沙,然后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何羡鱼的大腿躺了下来。
何羡鱼乐得眉眼弯弯,“微臣惶恐。公主殿下千金之躯,怎能在微臣的糟糠之躯上睡觉?”
年糕扭过头瞧他,一双海水般漂亮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儿。
何羡鱼还是头一次在猫的脸上看到了“嫌弃”二字。
“当初微臣求娶公主殿下,却遭到您的拒绝。可是公主殿下,您的父皇常年在外拍戏,长夜漫漫,寂寞如斯。要不以后咱两凑活着一起生活,可好?”何羡鱼俯下身,额头贴着它光滑的皮毛,“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沈琢看着一人一猫的互动,笑了出声:“看来你想霸占你哥的猫。”
何羡鱼心安理得道:“怎么能说霸占?我是代为照顾。谁让我哥一时半会回不了京?”
沈琢突然就安心多了。肖晴鹤整日东奔西跑,能有多少时间呆在北京,跟何羡鱼单独相处?
时候不早了,但沈琢就是赖着不走。“我为了接你回来,连午饭都没好好吃。现在饿了。”
何羡鱼正要让住家保姆给沈琢做点吃的,就听到沈琢说:“我想吃你做的。”
何羡鱼为难道:“可我只会煮泡面。不过,霸总通常都喜欢吃泡面。刚开始很嫌弃,后来连汤都会喝光。”
小说里的霸总,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