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對不起,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黎沛聽見他這些話就更加心酸,該說對不起的明明是自己。
他伸手輕撫著已經紅腫的臉頰,「疼嗎?」
微涼的手指拂去了鳳霖臉頰上疼痛的燥熱,雖然說挨打受傷已經是家常便飯,但他是人,是人就會疼,可面對三少的關切,他還是輕輕搖頭,「不疼。」
「不疼才怪,都腫了,說疼要死啊。」黎沛眼眶微紅瞪他,又戳了一下,「疼不疼!」
「疼!」鳳霖立即說實話,握住他「虐待」的手指。
黎沛也疼,心疼。
在父親要對自己動手的那一刻,他很平靜,可那一耳光打在鳳霖的臉上,他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從小就不喜歡這個家,二姐去世後,他對這個家最後的一點情感也消失。
黎沛看著自己的保鏢片刻,抽回手,「有藥膏嗎?」
「有。」鳳霖起身去拿,思索著一會兒要怎麼和三少解釋他並不是因為錢。
「我給你擦。」黎沛也跟著過去,要他坐在客廳里。
鳳霖沉默地看了他幾秒,緩緩開口,「三少,剛才在餐廳里我說那些話不是為了錢。」
「我知道你是權宜之計,我也是故意的,免得讓我父親看出我跟你相處融洽。」黎沛輕輕給他擦藥。
鳳霖抿了抿唇,「我不僅僅是權宜之計。」
黎沛剛放下藥膏,聞言一愣,「什麼意思?」
「我知道楊雪靜的情況。」
黎沛身體驀地後傾,眼瞼微斂,「你認識楊雪靜?那昨晚在會客廳,她怎麼不像認識你的樣子?」
鳳霖道:「我之前在楊家工作過,她沒有見過我,但我因為工作需要,認識她。」
黎沛不由就想到了鳳霖之前說過的一些話,因為工作一見鍾情,難道說的就是楊雪靜?
他嗤笑了一聲,醋勁十足,「所以你想讓我當這個大怨種?我看上去像白痴嗎?」
鳳霖見他突然生氣,連忙解釋,「我不是故意隱瞞你這件事,我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我看你是想到了吧,來我這兒當保鏢,讓我跟楊雪靜訂婚,將來再結婚,好讓我給你們打掩護是吧。」黎沛越說越生氣,扭頭就要走。
然而輪椅轉了個彎,鳳霖突然出手攔下又轉回來。
「你幹嘛!」黎沛怒視,坐輪椅連走都走不了!太氣人了!
他去推鳳霖的手,「別用你那張純情無辜的臉看我!」
「三少。」鳳霖溫溫柔柔的喊他,就是不放手,「我喜歡的不是她。」
黎沛推拒的動作一頓,抬起茫然的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