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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林有拙准时睁眼。
睡前他是背对着6起,现在不知何时转的身,面对面缩进了6起的怀。
6起的下巴,应该是抵在他的头顶,以抱婴一样的姿势拥抱着他。
病房昏昏沉沉的,风刮得窗玻璃呼啦呼啦响,很快雨就砸了下来,听着就是一个很冷的早晨。
然而眼前,是火热宽阔的怀抱。
也许是病重的缘故,6起身热得像个火炉。
冷不丁的,林有拙想起一件事。
小时候冬天睡觉,他会把盐水瓶子洗得干干净净,灌满热水放进被窝,只是隔天早上醒来,盐水瓶子和他的四肢一样冰凉。
那时年幼的他就还把这件事进了作文,虔诚许愿以后有一个不会变凉的火炉陪他过冬。
那篇作文,还拿了99分。
林有拙往后挪了挪,抬眼去看6起,光线昏暗,他勉强看清了6起的下巴。
一夜过去,6起下巴周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林有拙从来不冒胡茬,他盯着6起的胡茬看了一会,伸去摸了摸。
很短,还很硬,触感不好,林有拙正要收回,突然圈在他后背的上抬,6起捉住了他的。
6起捉着林有拙的到嘴边,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背,掀开眼帘,嗓音又哑又沉“在下雨,今天别晨跑了,再睡会。”
说完,他松开林有拙,下滑揽住林有拙,往怀一带,林有拙再次又脸颊贴着6起的胸膛,耳畔是沉稳有力的心跳。
听着面持续下的雨声,林有拙缓缓闭上眼。
他想,新年的第天,可以奢侈一次,睡个懒觉。
再次醒来,6起没在床上。
林有拙盯着前方醒了几秒神,掀开被子下了床。
刚要去洗漱,病房门从打开,6起一拉着移动输液架,一提着个木漆食盒。
此时林有拙顶着乱糟糟的黑站在病床前,还残留着几分睡意的眼眸分湿润,雪白的脸颊上印着几个被压出来的红印子,家居服也松松垮垮的,看起来很像被欺负了一样。
6起嗓子眼有些痒,用肘关上门,缓缓走了进来“过来吃早餐。”
林有拙抓了抓有些痒的脸颊,那几个红印子顿时连成了一片红色。
他点头说“我先去洗漱。”
刷完牙洗完脸,林有拙出来坐到6起旁边,不算的一张吃饭用桌子已经摆满了。
有迷你小包子,肉饼,几碟时令小菜,还有牛奶。全是新鲜从香叶山送来的。
6起递牛奶给林有拙“今早现挤的,尝尝。”
林有拙接过喝了一口,味道和上次差不,淡得几乎和水一样,他又一口喝掉了半杯,夹起一个小包子放进嘴。
馅料只有山蘑菇,没加其他东西,吃起来又滑又嫩。
他又试了一块肉饼,是他喜欢的牛肉馅,酥脆的表皮咬开,滚烫的牛肉汁立即流了满嘴,碎碎的卤牛肉几乎是入口即化。
林有拙不挑食,但他也有喜欢的食物,他喜欢卤牛肉。
林有拙只在6起跟前吃过一次卤牛肉,三十那天的年夜饭。
不过其实那天菜色,林有拙夹卤牛肉的频率没有特别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