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水瓶转身走人,却又被人叫住。
“欸,”他扬声喊她。
程麦怕他真有事,不由自主顿住了脚步转过身去,但一见少年俊朗的脸上那一抹得逞的坏笑就知道自己又被人玩弄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只见池砚轻笑一声,慢悠悠问她:
“七年级政治书上如何悦纳自己这个主观题是怎么背的来着?”
“回去复习一下,感觉你会需要。”
“池砚!你无不无聊幼不幼稚!”
再信他,她就是猪。
骂完尤嫌不解气,她气急败坏地冲过去,狠狠拍了他的后背几下,拿着水瓶出门,却又被他拦住。
池砚单臂横过门另一边,就把她的出路堵得死死的。
他依旧是懒洋洋的语调,但说出的话却明显认真了很多:“物理拿一半的分,化学生物也半斤八两。你这是准备刚进高中就坚定奔着文科去了?”
“就算是读文科,也要学数学吧,拿个70分又是在干嘛呢。”
“很危险啊,程麦同学。”
最后那声,语气悠长。
考得稀烂的分数被人条分缕析当众处刑绝不是件愉快的事,尤其是这人还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对头。
程麦羞躁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丢出句“不关你事”,弯腰要从他手臂下钻出去,走到一半又被长臂一揽,轻松扯了回来。
“怎么不关我事,咱还能不能有点良心了。知道中考把你理科拉扯到那个分有多不容易吗?”见她不服,他顿了下,转而又问:“你卷子丢没?”
“没。干嘛?”
“这次试卷老师不会讲。把你卷子带回去,晚上回家我帮你看看。”池砚说。?
怕他使诈,程麦没有立刻答应,怀疑的眼神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直到人明显等得不耐烦了,才伸出作死的小jio问了句:“这么好心,转性啦?”
一个爆栗敲下。
程麦痛呼出声的同时听到他冷淡说了句:
“没有。”
池砚皮笑肉不笑勒索她:“所以,之后我半个月的饮料你包了。”
那天晚上,试卷讲了多久,她就忍受了池砚多久时间的欲言又止、一言难尽、饱含嫌弃的眼神。
到最后结束时,俩人都身心俱疲地仰倒在椅子上。
好半晌,程麦膝盖被男生的膝盖轻轻碰了一下。
池砚歪头觑她一眼,“开头这个月,你有得遭罪了。做好心理准备。”
翌日,所有科目都开始了正常的教学节奏。
而上午第一节,恰好就是她最讨厌的数学。
数学老师姓李,挺着个啤酒肚,最老派的短袖衬衫扎进黑色西裤的老干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