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乞兒挪著樹葉進了木柴堆里,又護著柴堆小心吹氣。
他在地上跪了半天,總算升起了火。
枯葉和細枝燒得嗶咔作響,他高興得不行,卻又不知如何表達,這堆火焰在恆乞兒眼中比那場山火還要明亮、還要熱烈。
他轉著插在樹枝上的雞,在火上來回翻烤著。
烤鳥烤多了,恆乞兒對火候的掌控十分到位。
那皮下流著油,激得火焰一簇簇地往上躥。
「師父!」他烤好了雞,激動地把樹枝遞到司樾面前。
司樾嘖了一聲,「這也不是燒雞啊。」
恆乞兒眼中的興奮一下子冷卻,化作茫然。
用火燒出來的雞,不算作燒雞?
合著他也不懂什麼叫作清蒸。
紗羊惡狠狠扯了一下司樾頭髮。
「好罷好罷,」司樾接過樹枝,「看你樣子,怕也沒見過燒雞,我就不為難你了。」
恆乞兒又高興了起來。
他仰頭看著司樾,司樾咬了一口,紗羊期待地問:「怎麼樣怎麼樣!」
「鹽都沒放,」司樾扯下個翅膀塞給紗羊,「你說怎麼樣。」
恆乞兒歪了歪頭,鹽?
旱災後恆乞兒的奶奶就沒去換鹽了,把所有東西都拿去換了米。
恆乞兒沒見過鹽塊,更沒見過糖,好在裴莘院的伙食也做得清淡,否則他還不一定吃得慣。
紗羊抱著雞翅,恆乞兒肚子裡傳出一聲響亮的咕嚕。
司樾扯下個雞腿,自己拿在手中,把剩下的雞身給了恆乞兒。
恆乞兒沒有接,他仰著頭,定定地盯著司樾。
這眼神司樾熟悉得很,她道,「好好好,你今天表現得不賴。」
恆乞兒還是盯著她。
「吃罷,我準的。」
「……」
「好了我知道了!我是你師父你是我徒弟!」
恆乞兒一把抓過雞身,也不怕燙,狠狠地往嘴裡塞。
從小到大,他還是頭一遭吃那麼多肉。
他坐在地上,抓著雞狼吞虎咽,司樾也盤腿坐下。
她看著恆乞兒的吃相,道,「小子,你也看見了,我這屋裡窮的連根雞毛都沒有,你要是跟了我,自己吃不飽,還得管我倆的肚子。」
「那個帶你來的那個男的就不一樣了,揮揮手就是白花花的銀票。我是為了你好,趕緊找他當師父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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