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满溪迅速止住脚步。
那季以川满面春风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莫千禾嘴角也挂着笑,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她心中因为一些事本来要一个个浮起来的粉红色泡泡瞬间落地,浪漫主义文学突然被戳破,下一秒转换成了现实文学。
旁边还有人在啧啧感慨:
“莫大小姐和季家公子可真配呐。”
“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季家公子估计是要邀请莫大小姐参加舞会了。”
那汽水糖大概是放过头了,原本咕噜咕噜冒着甜水的泡泡越来越酸,酸得顾满溪心里都一颤一颤的,感觉呼吸都酸涩了起来。
她转身就走。
还等什么呢?有什么好等的呢?她都差点忘了,晚会结束后还有给有钱人们交际往来的舞会呢,难不成自己还能留下来当她舞伴不成?现在她就应该识相的走,不要打扰人家一对璧人。
突然很想喝酒,心里的酸酸闷闷,需要用酒精来冲淡。
顾满溪走去商店买了几罐酒,走到别墅区,又不想回别墅,晃悠了半天,最终选择去别墅区里面的湖边吹风。
她现在很需要风来把自己的脑子吹清醒清醒。
拉开易拉罐,顾满溪灌了一大口,这不是啤酒,是她特意选择的威士忌,对于自己这样的酒量白痴来说,喝不了几口就会上头。
其实顾满溪一直觉得“借酒消愁”这种事情听起来真的挺非主流的,但是此时此刻,内心的各种矛盾堆积,又让她非常地想狠狠醉上一场。
最好醉得人事不知,谁都不认识。
我喜欢谁你不知道吗?
酒的味道对于不喜欢喝酒的人来说,其实是涩的,是苦的,是冲人的。
顾满溪一边喝一边想,自己真是没出息,还跟小时候一样,但凡生了什么气,莫千禾稍微示好一点,甚至只要勾勾手指头,自己就能屁颠屁颠的原谅。
但是现在和小时候不一样啊。
现在的莫千禾,顾满溪真的看不懂,为什么她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依旧如常地跟自己相处,还总干一些会让自己产生错觉的事情呢?
她还讨厌自己,完全无法拒绝这种靠近。
嘴上说得再倔强,对方哪怕一个眼神一声软语,心都能立刻飞扬起来。
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半瓶下肚,顾满溪抓起地上的小石头站起来,胳膊一扬,对着湖面上“打水漂”。
小石头一个漂亮的弧线,成功从水面上擦过去,跳跃、触面、再跳跃,一连漂了三次。
顾满溪“耶”了一声。
她小时候就是“打水漂一级运动员”,放在她们村里都是妥妥的王者。
这也是顾满溪难得能在莫千禾那里找到“优越感”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