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曾与您说过,自神女出现之后,您命格就有了变动。”
“嗯。”
“今天早上生那样事情,我预感不太好所以又重新替您算了一次。”
殷北卿手指缠住落到肩头一缕长,看起来心不在焉,“怎么说,是好是坏。”
“之前我解这命盘,说您变动应是喜忧掺半,但现在可能更偏向后者。”缪檀一边说,一边观察她表情,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古往今来,向来强者最不信命,总有底气自己可以逆天改命,但她知道殷北卿不一样,她比谁都信命中注定,有时甚至到了偏执地步。
不过这次,她没有表现出缪檀以为会有失控和暴躁,只是很轻地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出去时候,帮我把颜钰叫进来。”
“好。”
殷北卿只叫了颜钰一个人,而且她进去之后,缪檀就十分“体贴”地把门给反手带上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看见殷北卿竟然脱了鞋,踩在围栏上,手臂大张,双眼紧闭着,一副容易被人误会成要自寻短见姿势。
“上面太危险了,下来。”
殷北卿没理会她劝告,倒是自说自话地开了个话题,“你说你是神女,对么。”
“对。”
“那古书里说,你能预言百年之后事,也是真吗。”殷北卿转过身,风卷起她长和衣摆在空中挥舞,她高高仰起下巴望着天空,像一只随时展翅高飞蝴蝶。
“你想知道什么。”颜钰保持语调平稳。
她察觉到殷北卿情绪似乎不太对劲,那是一种可怕冷静,是极度不健康压抑。
难道是刚才缪檀和她说了些什么
缪檀擅长观星,颜钰信奉现代科学,这里面门道她不懂,但缪檀确实帮殷北卿算准过几次小灾小祸,让她得以提前避免,所以她大概还是抱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态度。
“你看得到我结局吗。”殷北卿目光从高处垂下来,眸底是颜钰看不穿复杂。
在某一瞬间里,颜钰有过说些吉利好听话给殷北卿,让她打消心中顾虑想法。
可一对上那双眼睛,嘴边话却自动变了样。
“是,你有个死劫。”
她撒不了慌,在这个人面前。
颜钰看见殷北卿极轻地笑了一声,喃喃说,“这样啊。”
原书里,殷北卿在遇见郭碌这个男主之后,便逐渐开始了她不幸。
先是身边亲信一个个牺牲离去,再到失去威望琅迭谷解散,之后又为了救郭碌,被大反派砍掉刻有妫蔹兽印右手臂,灵法大退。
然而在殷北卿献出这一切之后,以为终于能得到所谓真爱时,现实又给了她当头一棒。
她撞见郭碌与年轻貌美公主在月下私会,曾经熟悉甜言蜜语却被说给另一个女人听。
两人牵紧手,是压垮她最后一根稻草。
于是她堕魔了,成了自己曾经最唾弃鄙夷恶灵,变作情绪奴隶,像具没有思想游尸只知道机械性地捕猎进食。
这世上物种千万,却没有一人站在自己这边了,临近结局时候,殷北卿终于体会到了被凌迟前父亲,他经历过什么样绝望和孤独,但原作者笔墨却在这里戛然而止。
原书里“殷北卿”永远等不到她he。
可现在不一样。
“你死劫是名男子。”颜钰抬手,叮当镯在腕间轻响,微凉指尖最后停留在殷北卿脸颊,虽然对方此正好弯下了一截腰,可她还是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勉强够到,但她还是努力扬起头好让自己语言更好传递过去,“但他死劫,就是我。”
她眼睛一瞬不瞬盯住殷北卿,“我说过,我会让你当上女皇,受万民敬仰。”
作者给不了殷北卿,她可以给。
她要给。
她必须给。
她要亲眼看到殷北卿在“吾皇万岁”高呼声中,戴上金冠落座本该就属于她王座上。
“颜钰。”这是颜钰头一次听殷北卿用这么认真语气喊自己名字,“别随意向我承诺什么。”
因为那句话如果是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她真会信。,,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