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外泄的荀文若,让某人见色起意。
“休沐,休沐,我还没沐浴,等我。”
懒洋洋地在热水中浸泡一会儿,郭嘉有些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他犹豫一下,仍然将衣裳层层叠叠穿整齐,只是没再戴冠,髻用一只玉簪固定。
荀彧的手指很长,他有个习惯,焚香弹琴的时候,总要将七弦琴的琴身细细抚遍。
现在,郭嘉觉得,他变成了荀彧那把琴。过分温柔的抚触,让他怀疑自个儿的骨头也都酥软融化,不复存在了。
外袍和中衣早就离身,东一件,西一件丢在地毯上,里衣的衣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事实上,直到被放在卧榻上,身上最后一片布料被扯落,猛然一阵凉飕飕的,郭嘉才惊回一点神智。
就在这时,他头顶一轻,簪也被荀彧拔在手中,长散落。
郭嘉轻喘着,身子微微一晃,若玉山将倾,他伸手勾住荀彧的颈项,“文若~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他原是相貌极清隽的一个人,此刻染上情愫,眉梢眼角艳色入骨,连声音也是软的。
对着妩媚却不自知的心上人,荀彧已经情难自禁:“可以,什么都依你。”他现在有点明白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的举动了。
郭嘉:“就一件事,具体是什么,我现在还没想好,等将来有一天我想好了,你可不许反悔。”这么明显的陷阱,真有点怕文若不肯跳下去。
荀彧似有所觉,动作停滞了一瞬,但也就短短一瞬,紧接着,他很认真地承诺:“好。”他的原则,在这人面前一向不堪一击,若能让奉孝安心,无论什么事,他自问都可以。
郭嘉美滋滋,略微有些生涩地献上一个吻,沉迷于眼前春色。
锦帐深深,枕边放着一只小小的白玉瓶,瓶中不知名的乳白色蜜状药膏已经用掉一半。
郭嘉初承雨露,颇有些受不住,紧紧蜷着脚趾轻颤。
过得片刻,才在荀彧温柔的安抚下渐渐适应,现这事的滋味很是销魂蚀骨。
甚至有那么一会儿,他都没意识到那种让人脸红的声音,是从他的喉头溢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别人云雨尽兴要多长时间,但荀彧的时间,显然太长。这都快一个时辰了,接近两小时……
郭嘉伸手按了按快要散架的骨头,弱弱地求饶。
声音总被荀彧的动作打断,短短几个字说得断断续续,嗯嗯啊啊。好在荀彧听懂了,轻轻咬着他的耳朵说:“一会儿就好。”
……
郭嘉:神特么的一会儿,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好吗?
很久以后,郭嘉才现一个规律,荀彧从来都不骗人,他此生最大的谎言,可能就是卧榻上的这句“一会儿就好”,要是由着他折腾,通常能“一会儿”到破晓时分。
此刻,某人还没摸清这个规律,豁出脸皮,耍赖求饶。
耍赖这一招,对付荀彧一向有奇效。
然而郭嘉不知道,考虑到他的身子骨有些弱,荀彧其实一直都有三分克制,不敢动作太猛,一直到此时此刻,他扶着腰,一副欲起不起的慵懒模样,对荀彧耍赖撒娇,荀彧终于再也忍不住……
良宵美景,情人恩深嫌夜短,荀彧终于知道:为什么昏君都喜欢“从此不早朝”,他今天也不想离开卧榻。
求饶反被彻底吃干抹尽的郭嘉: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被弄哭了是什么休验?
罪魁祸老实了没多久,抱他去清洗,又不慎走火……简直要命,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他直接抬脚,蹬着荀彧的胸口,把人蹬到卧榻边缘,一边试着起身一边温馨提醒:“文若,该起了。”
荀彧怜惜地握住他的足踝,低头亲一亲,把他按回卧榻上:“嗯,你别起,我替你告假。” 郭嘉也没坚持,顺势躺回枕上。他刚才轻轻一动,就是一阵微疼。怪谁呢?谁让他昨晚见色起意,觉得荀彧秀色可餐。
早饭时,荀彧把郭嘉抱到食案前,喂食。
当然也可以把食案端到卧榻上,还更方便。但出于某种隐秘的心思,荀彧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郭嘉太顽皮,总乱动,不肯乖乖让他多温存片刻,所以只要有机会,他一定要抱。
纱帐低垂,锦被上荀彧留下的幽香还萦绕不散。
郭嘉一觉睡到午后,才养足精神,披衣下榻,一个不留神,带翻了荀彧摆在卧榻边上的木匣子。里面的东西滚落一地,一样样都挺眼熟的。
他送给荀彧的草蚂蚱。
他拆解过的九连环。
他玩过几天的小空竹,这个滚得最远。
……
还有一些纸片,大多是他的涂鸦之作,新的旧的都有,郭嘉一张张地拾起来,最早的一幅涂鸦,居然是他初入书院的时候,在术数课上无聊,随手画的小乌龟。
郭嘉看一看这些不起眼的小物件,又看一看镶嵌着珠玉的紫檀木匣子,“……有好些物件,我自己都没印象啊。”好像现了文若隐藏的小奶狗属性。
继续捡东西,有卷帛书的系绳松了,郭嘉没拿稳,帛书整卷散开,露出里面的彩绘。是一卷指导型的房中术,居然详细标注了怎样一步步挑逗,让男子颠倒情动,避免因抗拒入侵而受伤。
郭嘉:好你个荀文若!居然这么早就生出歪心思,暗戳戳惦记着怎么上我,下一次,我要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