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一枚小小的戒指,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都还留在自己手里。
陈淮嘴角终于噙上一点难得的笑意,抬起秦瑶发木的手指,将戒指套了上去。
“原来大小这么合适,当时白担心了。”他淡笑着,喃喃自语,“算了,反正也没真的送出去。”
秦瑶一头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衣服,身体有些无力起来,说着:“……怎么可能呢!”
日记起于第一百三十六次循环。
对于秦瑶来说,手上的戒指戴了不止一百三十六次,这样的场面她也看了不止一百三十六次,每一次都感到窒息,每次她都难以置信。
“我不信我会那样,我一定还会去看你。”
人也许真的可能忘记共患难的日子,但是对于秦瑶来说,所有的记忆都如尖刀一般刻进骨髓里,她不会忘记孙红萍,不会忘记孙福生,也绝不可能将那个为她的人生保驾护航的少年看得举重若轻。
中间一定搞错了什么。
她一定要让陈淮迈出去,叫他亲眼看清。
但无论秦瑶如何生拉硬拽,陈淮就是岿然不动,她死死咬着后槽牙,眼泪变得很大滴,陈淮使劲将她拽了回去,摁在怀里,右手温暖的掌心把住她的后脑勺,秦瑶感到连风也很安静。
雪落的声音逐渐听不见了,四野阒然,世界空寂。
“还有件事情一直很遗憾。”陈淮的声音从她耳后传来,秦瑶感受到自己的发丝被带动,她身子后仰,与陈淮的身体分开半寸的距离。
温热的湿润物体贴上她的唇,还未及感知,肩上的力量更重——秦瑶被推了出去,身体穿过巷口内外的分界线。
“我还没有吻过你。”
“下次……”陈淮嗓音是全然克制的哑意,“你也要找到我,出现在我衣柜里。”
随着这句话的尾音落地,秦瑶的身体完全透明,只剩描白的轮廓,她的双手抓握一下,再次向陈淮跑来,抱住他的腰,下一秒,他的怀里空荡无影,她连温度都没有留下。
鱼尾戒指掉落在地。
雪开始继续下。
断尾鱼的世界有了声音。
……他一个人的声音。
陈淮看着巷子对面。
一具忧郁的蓝色尸体。
希望下次我能一秒想起你。
“这次还是不行吗”曹禺看着仪器屏幕上消弱的电波,逐渐由强烈的跃动,变为一条平直的线。
身边的助手叹气:“看来还是跟之前一样,每次都是突然跳动一下,好像有求生意识,结果最后还是放弃。”
“陈淮,我永远是这个家里,最盼望你出生的人。”
“陈淮,我永远是这个家里,最盼望你出生的人。”
“陈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