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之后,南琅把手机随手扔到一边,把狗抱在自己的腿上,捏着它的爪子玩。
她在安静的房间里和狗玩了好一会儿,唇角笑意一点点消失,最后她把狗放在地上,从抽屉里拿出烟和打火机。
烟叼在嘴里,黑色打火机在指尖里轻轻旋转一圈,而后拇指一拨,火苗窜出。
南琅半眯着眼,火苗点燃烟头后,打火机重新放回抽屉里,随后去了阳台,拽了张椅子坐下,看阳台外的风景。
视野所及是小区栽种的树木、亭子和一小块人工湖。还有散步聊天的老人孩子,蓝天白云之下,衬得风景恬静修理。
之前路过阳台看过无数次,现在才真切的觉得有些好看。
猩红火光很快燃烧了大半截的烟管,南琅在烟雾缭绕中起身回到客厅,想再拿出一根,然而发现姜初瑾的电话回拨了过来。
她接起,那头顿了顿,说:“我刚才没看见消息。”
南琅嗯了一声。
之后便沉默起来。
其实南琅非常不喜欢这种沉默,也特别讨厌这个局面的发生。她觉得姜初瑾周旋在她和余洁华之间已经很费心神了,没必要非得逼着她做个选择。
太幼稚,太小儿科了。
因为她总不能说“我和你妈之间你选谁”、“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救谁”这种幼稚问题。
所以她一直以来避免这种选择的产生,她从不提余洁华,姜初瑾也不与她多聊。但这种默契总会被打破,比如刚才那个电话。
南琅喉咙又开始痒了,她想再拿出根烟来抽,然而由于还和姜初瑾通着电话,于是只得放下了烟盒,面对着那个接近窒息的沉默。
她忽然想叹口气。
她谈恋爱是想寻开心的,不是想在这里被迫听着沉默,以及后续牵连不清的意外和麻烦的。
“我刚带南宝去洗澡了,”南琅主动挑了个话题,说:“我本来想自力更生的,但是它的水溅了我一声。”
姜初瑾笑了一声,沉默才潮水般消失了,耳朵里瞬间清明,“嗯,下次我来洗。”
“你不仅要洗,还要洗的干净一点,香一点。”南琅说完歪了歪头,挠挠狗的下巴说:“不过它值得我俩这么对它么?”
“值得,”姜初瑾说:“它不是你宝贝么?”
“你也是我宝贝,”南琅勾了勾唇,“以后也这么伺候你?”
对面沉默了三秒,然后语速很快的说了句还有事情要忙,匆匆挂了电话。
南琅好心情这才被勾起来一点儿,她笑倒在沙发上,心想还好,她的姜医生可爱劲还没丢。
那天之后,她们两人又恢复了之前的默契,毕竟谁也没想反复提起令彼此都糟心的事。更何况姜初瑾是真的没有这个精力。
余洁华住院一个月,她这一个月也明显累了不少,不仅要工作,还要抽空照顾余洁华,更绝望的是,大多数医院加班人员里都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