炖鸡就得农村大锅炖了才入味,后来妈妈在家用煤气灶炒锅炖出来的,就完全不是一个味。
而且鸡也是纯农家养的溜达鸡,简直完美!
傅青山:“你说了算。”
谢晚棠撸起袖子,斗志昂扬,她既有钱又有条件,且看她这个21世纪业余十级美食鉴赏家轻轻松松玩转70年代吧!
谢晚棠逻辑清晰安排分工:“那回去我先烧水和面洗土豆,你杀了鸡烫烫毛收拾干净剁好,咱们就下锅开整!晚上吃大餐庆祝我们新生活的开始!让孩子们都好好开开荤!”
夕阳西下,橘色调的暖光洒落在谢晚棠的发梢肩头,像是画里的人儿一样。
傅青山看着她那充满希望的笑容,心头也跟着从未有过的轻快起来。
他点头:“好。”
今天采买了这么一大车,才花了不到50块钱,谢晚棠不得不再次感慨物价的淳朴。
如果不是盖房子要花大头,现在他们手上的钱,足够一家人衣食无忧了。
谢晚棠回家放好存折和剩下的零钱,就去给大锅里添上水,准备生火烧水给傅青山先秃噜鸡毛用。
傅青山去门口杀鸡,老三媳妇出来泼水,正好看见了,眼瞪得老大:“二哥,你们这是要杀鸡吃?”
傅青山感觉这话实在是明知故问,也没抬头,专注手上的刀,不冷不淡地嗯了声。
老三媳妇看着那鸡就拖不动腿,二哥不是个爱聊天的人,她站了一会儿,二哥也不理她,老三媳妇咽了口唾沫,最后一步三回头地那些盆回去了,一回去对着傅老三又是摔饭帚又是扔笤帚:
“同样分家,你看人家谢晚棠,一分家就炖鸡吃,我呢!跟着你个没用的东西,一辈子也享不了福!”
傅老三无端被打,本来正烦,一听二哥家要吃鸡,眼睛一转:“那咱晚上也别做饭了,咱也跟着二哥家去吃鸡!那么大一只鸡,他们肯定也吃不了!”
老三媳妇听傅老三这么说,一下子高兴起来,可一想到谢晚棠那个脾气,随即又有点担心:“可你二嫂能让吗?”
傅老三哼了一声:“分了家那也是我二哥做主,我还怕她一个外人?笑话!”
老三媳妇一想也是,谢晚棠在外边再厉害再泼辣,回家也是花男人的钱,那自然就得听男人的话。
傅青山杀了鸡放了血,等谢晚棠烧水的工夫,先把抬出来的旧木头桌子拆了,在墙旁钉鸡栏和鸭栏。
看着简单,实际做起来挺废工夫,傅青山叮叮咣咣好久,才把两个栏钉好,刚要把鸡鸭放进去,听到家门咣一声推开,他闻声抬头,就看到谢晚棠咳得两眼通红,从烟雾缭绕里时不时探出头来喘气。
身后大门也同时推开,几个孩子一回来就懵了,只见家里浓烟滚滚,后妈的身影在浓烟里若隐若现。
二刚震惊地瞪大眼:“爹!咱家起火了?!”
不断撩拨着,一点一点搅乱他的心跳。
家门打开后,呛人的浓烟争先恐后地冲出密闭的小空间,迅速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傅青山只怔了一瞬,迅速放下手中的活起身,长腿大步迈开几步走过去。
谢晚棠之前一直关着门,屋里的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傅青山屏住呼吸,抓住谢晚棠的手腕把她拉出去,然后自己进去先打开后窗通风,又拿烧火棍把灶膛里堵得满满的柴火掏出来一半多,一边拉风箱,一边拨弄着灶膛里的干柴,很快便引起火来,灶膛也不再往外倒烟。
谢晚棠呛得来到院子里也咳嗽个不停,眼睛被烟熏地控制不住地流眼泪,半眯着眼睛快步走到井边,伸手从水桶里捞出干净的清水洗了好几遍眼睛,流泪的情况才稍有缓解。
又打了一盆水彻底洗了个脸,才感觉活了过来,眯着眼睛要去拿手巾,一起身正对上大门口大大小小背着背篓抱着草的五个孩子,一个一个都用难以形容的探究表情打量着她。
谢晚棠一想到自己刚才的惨状以及还没擦干仍在流水的脸和鬓角:“……”
不知道在这场小孩们单方面的冷战中,她算不算先败一局?
妈妈和姥姥都是美食高手,她从小跟在旁边耳濡目染,见过的吃过的名菜可多,她还准备像穿书前辈们那样,大杀四方玩转七零美食界呢!
没想到——
竟然第一步就倒在了烧火上!
真是大意失荆州啊!
好在一大五小尴尬地面面相觑时,傅青山已经弄好了火,拿了手巾出来递给她,狼狈的谢晚棠非常感激地接过手巾擦干净脸上发梢的水。
看到傅青山,几个孩子终于回过神来,大刚带着二刚去割草来,兰兰带着小刚和妞妞去剜了野菜回来喂鸡。
几个孩子看到新买回来的小鸡小鸭都凑了过去,大刚把草放好后,把鸡鸭都放进了栏圈,几个小的开心地蹲在那儿拿着野菜喂小鸡小鸭。
可爱的小动物吸引了孩子们的注意力,刚才她尴尬的一页才被勉强揭过去。
傅青山开了北窗,南北穿堂风吹了这一阵子,屋里的浓烟也散得差不多了。
谢晚棠尴尬地摸摸鼻尖解释:“那个,在家的时候都是我娘做饭,我没烧过火……”
傅青山倒是没怀疑,只是进屋后跟她讲引火的时候灶膛里的柴火不能放满,得留出空间窜风。
傅青山这么一说,谢晚棠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初中物理里讲过呀:“原来是我柴火堆太多了,里面没有空气了!空气里有氧气,氧气充足才能燃烧!”
弄明白问题所在,小小烧火,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