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跪在元洲面前,托起那些果子,“先生,这是皇陵千年龙杉树顶的龙杉果,陶修说此物能根治您的心疾,只要”
谢元洲瞳孔一缩,语气急促:“你昨夜潜入皇陵,偷盗了龙杉树顶的龙杉果?你知不知道这可是大罪!”
昭明眼神坚韧,“我不管什么大罪,只要能治你的病,刀山火海我也去爬!我不想让我爱的”
“住口!”元洲眼底浓云翻滚,嘴唇不自觉的微抖起来。
谢元洲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是看到昭明手臂血迹斑斑,心中又升起一阵不忍,到嘴边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昭明眼中布满了不安,他将龙杉果轻轻放到床榻边,“先生,惹你生气是我的不对,但求你先让陶修用龙杉果为你治心疾?然后你怎么打我罚我,我都认!”
谢元洲深深了他一眼,声线冷了几分,“龙杉果先放我这里。你昨夜偷盗杉果的事,绝不可与外人言,你先回屋疗伤吧。”
昭明神色黯淡的向外走去,身后忽而传来一道清淡的声音。
“昭明,金桂镇的事情我已经忘了,我希望你也尽快忘掉它。”
催娶
昭明身子一震,猛的转过头似乎想要倾述什么,谢元洲却倒在卧榻上,背对着他。
杨平暗中对昭明使着眼色,示意他先回去,昭明使劲咬了咬下唇,眼神饱含着深深的不甘,终是离开了。
昭明走后,元洲让杨平给他拿过纸笔,他半倚在床上,费力在纸上写了寥寥数语,然后取出祖母传给他的玉麒麟印信,在信尾处盖了印,随即将封好信递给杨平。
“阿平,皇陵监造副使王建是祖父的旧部,你速令人将这封密信交到他手中。昭明昨夜潜入皇陵,必然留下了不少痕迹,王建看到这封信后,就知道怎么做了?”
“是。”杨平应下,将那封密信收好。
元洲此时只觉脑袋发胀,轻揉着眉心道:“阿平,我们今晚回安国公府住。还有,不要让祖母和大哥知道我犯了心疾。”
安国公府,谢元洲庭院。
谢元洲斜倚在卧榻上,手中随意握着本书卷,可是半天也没有翻过一页。
“三孙子呦——”一道熟悉的呼唤从房门外传来。
元洲回过神,见陶修扶着安阳长公主步入房内,长公主脸上喜气洋洋,显得格外高兴。陶修则是一脸坏笑的看着谢元洲。
元洲赶紧起身迎接,扶着长公主上座,“祖母,您怎么来了?”
长公主握着他的手道:“祖母来自然是有好事告诉你呀,你看这个——”她从身后侍女手中取来一轴长卷递过去。
元洲疑惑的接过长卷,长公主迫不及待的在他手中展开,里面俱是一些年轻男女的姓名、出身、画像。
长公主指着长卷道:“这些都是大夏各大世家与你适龄的公子或小姐,咱们大夏民风开放,无论男女,只要你喜欢,祖母立即就安排,让你们见面。”
元洲嘴角一抽,敢情祖母是要给他相亲啊!他急忙将手中长卷放到桌上,“祖母,孙儿暂时还不想成亲。”
长公主在他手背上轻打了一下,“这孩子,都二十三岁了,你大哥和二哥在你这个岁数,都生娃娃了。你还不着急!祖母可是急了!”
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陶修,也故意跟着附和道:“是呀,元洲,你早点成亲,咱祖母也了却一桩心事啊,我看这个公子不错,那个姑娘长得也美丽,你看看啊——”
陶修举起长卷直往元洲面前晃。
元洲冷眸扫了他一眼,将长卷格开,“这里的公子小姐,我都不喜欢!”
陶修转了转眼珠,“这里没有喜欢的不要紧,你说你喜欢谁?陶大哥去帮你说亲!”
电光火石间,那张英俊熟悉的面孔竟然闪过元洲的脑海,他心中一阵惊诧,自己怎么会想到昭明?
长公主见孙子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眨了眨眼睛,“三孙子,你莫不是真有心上人了吧?是谁呀?快告诉祖母!”
“我真没有心上人!”元洲摆手辩解几句,忽然捂住心口,“诶呦!祖母,我压力一大,心口又不舒服了。”
长公主一听着急了,“你别压力大,祖母就是说说而已,你不愿意,谁也不逼你成亲。好了好了,你快休息吧,祖母走了。”
长公主起身正想拉着陶修离开,元洲低声道:“祖母,我这心口不舒服,想让陶大哥帮我诊治一下。”
长公主道:“对对对,小修呀,你留下来,帮元洲诊治诊治。”
陶修乖巧的应了声,两人送长公主离开后,陶修斜了谢元洲一眼,阴阳怪气熬:“别装了,我新研制的强心丸药效很好,你不可能心疾犯的这么频繁,你也就骗骗祖母!”
元洲眼底闪过一抹幽冷,松开捂心口的手,直截了当问道:“是你告诉昭明,皇陵千年龙杉树上的龙杉果能根治我的心疾?”
陶修满脸不在乎的样子道:“对呀,你问这事做什么?这小子该不会真去偷龙杉果了吧?”
元洲眸色沉了下来:“你说对了,他真去了。”
陶修脸上笑容敛起,咂舌道:“啊?我那是逗他玩的!皇陵守卫森严,况且龙杉树高达一百多丈,树干棘刺众多,他他真的将龙杉果摘下来了?”
元洲语气肃冷,“你也知道偷摘杉果的危险,你还与他开这种玩笑?那龙杉果根本治不了我的心疾。若是能治的话,祖母早就向皇上求要龙杉果了,你到底为什么要骗昭明?”
陶修脸色露出几分无奈,“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你大哥多年的顽疾偏头痛,最近犯的很严重,我给他换了几次药,效果都不好,上古医籍曾记载,用这龙杉果做药引,能根治大哥的偏头痛。虽然我很想得到龙杉果,但那天我真只是顺口一说,我哪知道秦昭明那么傻,真的去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