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多想是什么原因,沈放舟揉揉腰腿赶快去找衣服,却发现自己那件青袍几l乎被扯成了碎片,正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
沈放舟:。。。。。。
这是自己干的,怪不到别人头上。
沈放舟轻咳着从储物戒中翻出来一套崭新的常服,然后就开始闭着眼睛穿衣服,努力不叫自己看到那些灼目的红痕和青紫。
但是该说不说,门主你下手好重呜呜呜。
任劳任怨地将屋子打扫干净,又念了个驱风咒换气,屋子里这才重新飘满檀香。
此刻谢归晚还未醒来,那床绒被却有些乱了,沈放舟往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几l步,屏息凝神,伸手把绒被给门主盖好了。
视线滑过谢归晚□□的、印记似乎不怎么比她少的肩膀,沈放舟心虚地摸摸手腕,默默地收回对门主的谴责。
然后有点不太敢想昨晚到底是谁先开始,又是谁先结束的。
此刻已快到正午,些许不出片刻,师尊或师姐的传讯便要到了。
重新点了一束安魂香,运转起屋内掌控温度的法阵,沈放舟在门前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到床头温了一杯热水,然后用灵力写了张纸条。
“门主,我先去沧澜殿拜过师尊,等我回来。。。。。。我们再说一说昨晚的事?”
犹豫片刻,沈放舟又伸手加了几l个字:
“我会负责的。”
不对,这话怎么这么奇怪,她是中蛊不是酒后乱性!
划掉。
“我们还是朋友吧?”
也不对,怎么着,还能割袍断义?
重写。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更不对!这东西谁能是有意的啊!
沈放舟越想越混乱,干脆留了行和从前她给谢归晚留信时没什么差别的话,掩好窗
()帘,便小心地推门离去了。
徒留床头的几l行小字。
“温水在床头,你抬手便能够到;柜中有七神丹,依旧咳得厉害时吃;长途奔波合该休息,你若醒了便多再睡一会儿,也不要太久,午时就正合适;长生鹤机关偶就在隔壁,你叫一声它便过来了。”
落款是个线条颜色有些深的笑脸,而后是端端正正的三个字。
——沈放舟
*
狂澜殿位于小金山主峰,乃是剑阁的核心所在,又因其峰高巅远,视野开阔,故而仙盟的某些会议也常常放在此处。
沈放舟之前来时不过筑基,如今自己却已是金丹初期,运转灵气之余只觉豁然开朗犹如明悟大道,身后九歌剑匣亦是随之轻颤,长剑龙鸣与软剑苍泽欢呼雀跃。
系统啧啧称奇:“九歌剑匣这种不出世的神器堪称万里难寻,每一柄都有其独特之处,你居然拿它当飞行器!太腐败了!”
“别吵,我想静静。”沈放舟幽幽制止系统,从府邸赶到狂澜殿妖风四起,却也没吹醒她那颗混乱的脑袋。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沈放舟叹口气,望了望远处高耸金殿上龙飞凤舞的狂澜二字,这才定定神,大步走了进去。
几l乎是踏入门槛的瞬间,沈放舟便望见了远处那人。
红衣肆意,眉眼清锐,神剑碎山夺目、腰间玉佩空悬。望人时眼带笑意,举手投足间却自有天才般的傲气,正如一柄坐镇仙界的孤高之剑。
剑阁掌门祁钰早已等待多时。
见到师傅,沈放舟眉开眼笑,心都不自觉地落回肚子里,她开口,声音熟稔随意地像上辈子回家:“师尊师尊!我回来了!”
祁钰闻声猛地转身,但见大殿远处正站着一个熟悉的青衫剑客,不是她那徒儿还是谁?
想也不想,祁钰向前一步眼泪汪汪:“徒儿!”
沈放舟感动万分:“师尊!”
远处的姬浮光:“。。。。。。”
姬浮光严厉地咳了几l声:“沧澜殿内,成何体统!”
孤峰峰主一出声,这对师徒立马规规矩矩地分开来,不敢再乱动丝毫。
祁钰有点委屈:“师姐,你就说这里是狂澜殿又能怎么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