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将行囊交到了郗七娘手上。”定山答道。
宁勖哦了声,“她还未歇息?可有向你打听要去何处?”
定山神色古怪了下,道:“她未曾打听,只接了行囊,忙着回灶房煮饭去了,还问奴可要留下来一起吃。”
宁勖看了看滴漏,以为自己听错了,“煮饭?”
定山答道:“是,奴闻到了煮肉,蒸饭的香味。”
她还有心情吃饭!
宁勖定定看着书,说不出什么心情,抬手让定山退下了。
且由她去吧,看她能高兴到几时。
定山走到了门口,听到身后宁勖吩咐道:“你去灶房,煮碗杏酪上来。”
平时宁勖行不吃宵夜,定山纳闷了下,忙去灶房,让厨娘煮杏酪。
待杏酪煮好,定山端到书房,宁勖已经收起书,回屋歇息了。
定山挠挠头,摸不清宁勖的想法,将杏酪几口吃了,和衣守在卧房外,没一会便起身叫醒了宁勖。
郗瑛红福跟着护卫,坐上马车来到平江城外。清灰的天际下,静默立着一眼见不到尽头的兵马。
宁勖一身玄衫骑在马上,右手朝上,宁氏旗随之挥舞,大军前进。
郗瑛的马车跟在长长的辎重中,仿佛大江中的一叶小舟,摇晃着前行,飘向不知的前方。
惹恼了他
阴沉到初冬天气,到处一片萧瑟,树木大多落了叶,路边偶有百姓,大多衣衫褴褛,瑟缩着避让一旁。
没过多久,郗瑛便没了兴致,被冷风吹得有些头疼,关上了窗。红福也有些精神恹恹,两人靠在车壁上一句话都不想说。
不知过了多久,车外一阵喧嚷说话声,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定山出现在门口,道:“杨娘子,公子唤你前去伺候。”
郗瑛想骂人,认命下了车,四下张望,他们正停在一处河滩边,吃干粮,卸车牵着骡马去饮水,喂养草料。
红福紧跟其后,定山看了她一眼,将她拦住了:“你留下,不许到处乱跑。”
红福紧张不安地地对郗瑛道:“阿先,我想如厕。”
郗瑛本来没感觉,听她一说,也有些尿急了,不禁看向了定山。
定山楞了下,黑脸上浮起了红晕,朝旁边小树林一指:“去那边。”
到处都是人,还全部是男人,有人见定山在,不敢上前,只偷偷朝她们打量。
红福快哭了,郗瑛恼了,道:“哪边?到处都是男人,小树林里说不定也有人,要是有人躲着偷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