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如同一根刺,扎在她心口,虽不深也不疼,但没法忽略。
她思来想去,决定试探裴今时。
待到月明星稀时,她找了个借口出去,恰好看到在外面的他,其他男子都睡了,唯独他站在树下,似在思量些什么。
看到元兰出现,两人目光交汇,心照不宣地来到了不远处的树林内。
见她欲言又止,裴今时挑了挑眉,“找我有事?”
元兰心下一动,旁敲侧击地问他,“你为什么要在驿呈面前出面?难道你不怕真的是我放的火?万一要是连累了你,后果不堪设想。”
她看似在问原因,实则却不止于此。
聪明如裴今时,听出来了她话里有话。
“是你放的火又能如何?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所以才出面帮你做假证。”
他声音清冷,脸上更是毫无波澜,回答她的话不带分毫的感情,似乎在他看来,这是顺手的事。
得到他的回答,元兰松了口气。
她由起先的紧张变得放松下来,看着裴今时的眼神也不再时刻带有警惕,稍稍柔和了几分。
“多谢。”她这话并不轻描淡写,带有沉重。
裴今时薄唇轻启,却欲言又止,没说什么。
既然他没发现自己的灵泉水,元兰也就不再害怕,只
是做戏要做全,她得保证每一步都不能出差错。
“我二婶的伤口还是不太好,你不是有金疮药?能给我吗?”
闻言,裴今时立刻叫来了白文,吩咐他去取药。
她收下金疮药,两人之间又陷入了安静。
瞧元兰清明的眼和泛红的唇,裴今时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也有话要跟我说?”她戳穿了他的心事。
他沉吟数秒,回答道,“我可能要离开了,不能继续跟你同行,日后你务必小心,一路平安。”
他一字一顿,元兰却在他眼眸里看出了不舍,可又有他一贯的疏冷,只叫人觉得是幻觉。
这离开并非蓄谋已久,只是裴今时觉得昨日一场火,他很有可能会暴露行踪。
“有事就去做,五湖四海哪都能去,不必亲自和我说这些,你一个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犹豫不决,不像样子!”
说话时,她眼里带着笑,鼓励他前行,似乎她已经能看淡这世间的离别,接受他人的离开。
见她压根没一丝不舍的反应,裴今时只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的笑落在眼里,有些刺眼,他不太想听到元兰说这些话。
“临走之前,我会帮你解决元青青一家的麻烦,保你无忧。”
他忽然来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让元兰心底莫名发软,直愣愣地应了声。
“夙离还在屋子里,我怕他半夜忽然醒来,我先行回去了。”
她指了指远处的屋子,想要离开。
他点头示意,并未
阻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