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陆成低下头,拱手回应道。
而在大堂幕帘内,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静静的坐在帘后,听着外面传来的交谈声。
今儿一早,云母便来到了云依依院子里,低声说着今日陆成要上门议亲,叫云依依到时躲在大堂内帘后,听着有何不满的地方,叫丫鬟上前提出便成。
陆成沉稳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总是不经意的朝着那帘幕一瞥,到叫坐在此处的云依依红了耳朵。
等结束后,云母便叫了云依依出来,仔细地问着可有对之前提到的那些不满,云依依自然摇了摇头。
这下子,两人的身份便算是未婚夫妻,云母也不再拘着两人见面。
两人慢慢的走出庭院,身后有着小丫鬟们躲在门内好奇的看着,花枝拍了拍她们的脑袋,说着快去干活。等人群散去,花枝与桂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由衷的笑意。
陆成微微转过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支插在云鬓间的白玉簪子。那是两人第一次参加花神节之后自己所送,但是却从未见小姐戴过,他还曾以为小姐不喜欢。
感受到身旁人的注视,云依依顺着那道目光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嘴角抿起一抹笑。
“依依。”
熟悉的声音喊着陌生的称呼,云依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疑惑的眼神看着身旁男人递过来的东西,云依依伸手接过。
打开一看,一张房契出现在自己眼前。
“陆大哥?”
“这是我院子的房契,现在交与你。”顿了顿,想到好友手中还有自己的银钱,陆成轻声补充道,“我还有些积蓄,借给朋友做生意去了,那些倒是不能拿到手中。但是我手中的银钱,等成婚时用些,剩下的便都交予你。”
冷峻的脸庞此刻勾起一抹笑容,陆成如实地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不不,陆大哥,这些东西怎么能交给我。”云依依急忙摆了摆手,若是还未成婚便拿捏了夫家的财产,这不合规矩。
看着眼前不愿接受的可人儿,陆成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如今你我二人已经订婚,我所拥有的一切之后也会是你的。这只不过是提前交予你保管而已,若是之后我让依依受了委屈,便不给我钱财花。”陆成笑着如实道。
望着眼前男人脸上的笑容,云依依晃了晃神,急忙低下头。
等送走了陆成,云依依怀中揣着那房契,心中有着些许不安。便来到了云母房间内,开口说明了情况。
“那陆成是个好孩子,既然他愿意给你,那你便拿着。若是他之后对你不好,咱们就把他赶出去,房契在你身上,让他睡大街去。”云母心中已经是对陆成有了十二分的满意,开口调侃着涨红了脸的女儿。
云依依只好把房契带到了自己屋中,寻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放了起来。
云府旁的小院子里,苏真与秦宣正开口询问情况。毕竟之前老大还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为何这就与云小姐订了婚,就连大婚时间都选好了。
陆成自然没有回答他们的疑惑,走进解下挂在腰间的香囊,仔细地放置在了抽屉中,这才转过身看着跟进来的两人。
--------------------
奇葩亲戚
想到那天自己心中莫名的冲动,陆成嘴角浮现一抹微笑。一旁的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奇的神色。
既然陆成不愿多说,那么苏真与秦宣二人也不会没有眼色,只是调侃了几句,诚心的道了恭喜。
“对了,老大,今儿衙门里来了一妇人,直直的寻着您的名讳要找您。”苏真回忆起前不久那妇人趾高气昂的来衙门寻人的模样,知道老大不在,那妇人神情又焉了下去。
听到这话,陆成手上的动作一顿:“那妇人可有说是何事寻我?”
陆成幼时便被云天霸带回了家,因为父亲是赌徒的缘故,周边的亲戚都不愿与陆成一家有牵扯。甚至于陆成被那些要银子的人欺辱时,也都视而不见。
陆成性子本就沉闷,被带入云府中,也不常与其他人交流些什么。如今有一位妇人来寻他,他倒是有些疑惑,这人是谁,找他有何事。
知晓老大也不知道那妇人所寻何事,苏真扇了扇手上的白扇,笑着说道:“知道您不在,那妇人便离去了。若是当真有什么急事,明儿肯定会再来的。”
等两人离去,陆成洗漱一番便躺在了床上。这床还是之前买院子时那前边主人留下来的,木头料子不好,那人便不要了,恰好陆成当时手中没有闲钱,便留了下来。
如今与小姐成了婚,可不能再留着这木头床。想到这儿,陆成决定明儿去找老木匠造一张顶好的床。
云依依与陆成的婚事便这般定了下来,云母想着得给自家娘家送消息去,顺便把云凡凡给叫回来。嫡亲的妹子嫁人,当哥哥的怎么能不在。
与云天霸商量好,云母便准备收拾东西去娘家一趟。
桃花树上结满了青果儿,桃花树下坐着两人,正喝着茶红着脸不知如何开话头。
“小姐,听大人说你与夫人要回陈家。”陆成看着坐在一旁的少女,平常冷峻的神色柔软了下来,轻声问道。
毕竟是娘家,云母一年便要回个两次,倒是云天霸作为一县县令,除非有时间,不然只得留在云水县中。这次便是只有云母和云依依二人回去,云天霸则留在府中。
云依依点了点头,耳旁不时出现一些陆成的心头话,倒是惹得云依依不敢再抬头与那人对视。
“若是小姐回了陈府,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带着一抹不舍的话语在耳边响起,云依依捏了捏手指,轻声开口:“这次回外祖家,大约下月中旬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