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祈城由旧翻新也就那么大,十几分钟的沉默无话都足够他们走到当年那条巷子,在这里他们火过,雪渐渐要铺满整个巷子,很少有人出来。
这些年兜兜转转,他们彼此都走过了一段长路,坎坷的、曲折的,没有对方参与的。
“你这么些年一直待在祈城吗?”
程际野没提自己找他的这些年,游星戈说是。
分明京都才是他的家乡,但他却为了些什么留在祈城,一留就是很多年。
酒吧后街开着的那家烧烤摊支起棚子,雪压上去把蓝红相间的大棚棚顶压出白色的痕迹,他们就站在旁边,撑起一把伞。
很多年前乐队还在的时候,他们还挺穷的,烧烤摊烟火气弥漫,程际野那时候的眉眼懒懒的,脸都看不清楚,现在开了好些年的烧烤摊还在下雪,有细碎的雪花淋湿了他们的头,游星戈看着他,从中窥见了当年程际野眉眼懒懒的影子。
他一下就想起来,原来已经是霜雪多年,这时才有恍如森*晚*整*理隔世的感觉。
程际野依旧看着他指间的戒指,问他:
“你当年为什么要走?”
游星戈的眉眼间沉淀出几分忧郁,早年会有港台小报评价他不笑的时候像个忧郁王子。
因为他离开了,才能换来更好的成全。
正在念这一段话的游星戈一愣,他扭头问程际野,关注点很奇怪:
“她们怎么知道酒吧后街有个烧烤摊的?”
程际野对这种文学不太感兴趣,但是他爱听游星戈说话:“上次、上上次,查尔斯都在访谈里念念不忘地提到过。”
他的声音里带着轻笑。
游星戈说:“我记得那时候我们也没有很穷。”
这故事走向还真是虐。
他弯起眼睛,在程际野正拿着笔的手指间亲了下,嘴唇正好擦过戒指:“我觉得她们对我们有误解。”
“所以呢?”程际野放下笔,耐心地问他。
游星戈眨了眨眼,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po到社交平台上,那只是很简单的一段歌词。
很快就能被扒出来,他们真是趴在一张桌子上写的歌。
火眼金睛的cp粉会自己扣糖。
游星戈点了点头,继续读下去。
程际野见不得他露出这幅表情,往前跨的一步像是要把这么多年一起跨过去,他摸了摸游星戈的头,细碎的雪就从丝间抖落下来,两个人身上一起被沾上雪意。
“现在和我走吧。”他说。
“不能的,哥。”游星戈说。
空气里弥漫着曾经熟悉的暧昧,他们不止一次想越过界,后来又都在最安全的距离里停下脚步。
不能跨过去。
程际野的眉眼一时间压下雪意:“我会难过的。”
没有他的吉他手的漫长岁月,他已度过一次。
游星戈为涌上心头的感情一怔,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又最后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