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那个长度,看着十分触目惊心。
夏漪涟看臣寻是真生气,虎着脸,不是担心他,而是因为他撒谎。
她发怒于他说谎话欺骗她,心里有些发怵,“我,我……我就是觉得自己不小心才搞成了这样,丢脸得很,才,才,才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免得我娘一惊一乍的。”
原来只是担心他娘担惊受怕,才一直对外说是崴着脚了。
臣寻心里没来由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没地儿发泄,她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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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寻寻,不慌走啊!”
见她要走,夏漪涟惊忙伸手去拉她。
臣寻对他习惯性地保持着戒备,严防死守夏漪涟对她做出过分亲密的举动,所以眼疾手快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有话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她低声警告着。
夏漪涟一听,顿时愤愤不平,“干嘛反应这么大?允你对我动手动脚,不允我对你动手动脚?这不公平!”
臣寻霎时臊得慌。
的确是这样没错。
自知理亏,面对夏漪涟的指控,她默默承受了,只道:“有没有正事要讲?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这话夏漪涟听耳不闻,眉头一挑,瞅到臣寻神色窘迫,知道自己揪着她的小尾巴了,窃喜。
这女人死板是死板,但她是非分明。
夏漪涟明白臣寻脸色不自在是因为知道自己双标了,羞愧中呢,这种机会岂能错过?肯定要得寸进尺的。
本来这段时间他所有的努力都化成了泡沫,这座冰川一点融化的迹象都没有,叫他十分气馁,于是便像个没有得到满足的深闺怨妇那样,趁机就用抱怨的口吻向女人灌输他阴险的思想,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们那儿谈恋爱,何止拉个手?亲嘴儿、上床,样样来。可咱俩关系确定都这么久了,拉个手而已,你就跟要了你……”
“闭嘴!”臣寻脸颊生烟,左右快速瞟了眼,见无人在近旁,才定下神,瞪视着面前人,压低声又羞又恼道:“我不管你们那儿是怎么做的……什么‘你们那儿’?你在奉天城出生长大,我也在奉天出生长大,我怎么没听说过本地男女谈情说爱似你说的那般不知羞?你少糊弄我!”
夏漪涟讪讪地笑了笑,未做分辨。
看来他没有正经事要跟她说,臣寻再度甩袖要走。
夏漪涟忙一瘸一跳地抢到跟前把人拦住道:“寻寻,我有事情要给你讲!——我叫人在京城的崇文书堂和江南书堂购买了一些宋玫、周钟、艾南生等几位当世名家编著的最新的科考辅导教材,晌午的时候货送到了。你这就跟我去拿,带回家去好好看看对你有没有用。”
臣寻闻言,大为惊喜。
崇文书堂和江南书堂均是北京城的十大书坊之一,出的书质量极高,而两家又以出版教辅为主。
而夏漪涟提到的这几个人便是专门编撰科举辅导教材的名家,本身才华横溢,写就的文章水平很高。他们所编著的书中,不仅辑录历届上榜文人的好文章,还辅之以他们的点评、破题方法以及选文思想等等,同时研究朝廷和今上取士的出题方向,对应试有很大的帮助,天下举子莫不趋之若鹜。往往书才版刻出来,就形成抢购风潮,一本难求。
历来出版业发达的地方无非就是京城,其次是南京,再然后就是江浙这些富庶之地,因为这几地最是多文人墨客,走科举仕途道路的人就更多了。
辽东省因为开放科考的时间短,因此出版业远没有京城和南京等地发达,能买到的有用的教辅资料极为有限。
臣寻自己有托人在外省求购辅导教材,可往往买到的书,其内容大都过时了,还不是名家名店出的,盗版居多,质量低劣,对她用处不大,只是聊胜于无。
臣寻对金榜题名势在必得,夏漪涟此举,才真正击中靶心,叫臣寻感动不已。她又在紧张备考中,可谓雪中送炭了。
臣寻哑然良久,轻声地发自肺腑地说了句谢谢。
见状,夏漪涟知道自己做对了,得意非凡,裹挟着一点点要人家知恩图报的猥琐思想,他大着胆子再度伸手去拉臣寻的手,“那走吧,跟我去取书。”
臣寻温顺地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走了一段路,眼见要出鹿鸣苑了,这才轻轻将手挣脱出来。还怕他不高兴,给了点甜头:“苑外人多,总归叫人看见了不太好。我倒没什么,但你毕竟扮的是女儿家。以后,以后……有的是亲近的机会。”
夏漪涟就嘴角直翘,没有强来。
正好有丫头端着果盘自对面廊下经过,要送往辽王妃住的芳菲苑去,夏漪涟立刻踩着小碎步走路,故作矜持端庄,还与臣寻刻意拉开三四步远的距离,以示他谨守男女大防。
夏漪涟提到科考,这会儿人冷静下来,臣寻便想起了自己原本喊住他的原因了,便停住说:“对了,我问你。好好的,你怎么想起要换先生呀?周夫子不是奉天城最好的老师么?”
夏漪涟一愣,随即嗤笑:“周老头儿给你说的?他的消息可真灵通。”
夏漪涟对周夫子态度不好,臣寻理解。
那周老夫子虽是名士,可就因为是名士,有些脾气。遇到夏漪涟这么个顽劣的学生,老夫子性子执拗,有自己的坚持,他跟辽王妃一样恨铁不成钢,对夏漪涟教导严格,偏这个学生朽木不可雕也,以至于他经常向辽王妃告夏漪涟的状,自然不被夏漪涟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