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当年皇祖母离京之际,已有身孕……”
话音未落,便如一道惊雷炸响在叶柔然耳畔,令她惊愕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有,有,有,身孕?!”叶柔然瞪大双眼,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刚刚所听到的话语,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这里可不是她前世所在的大唐,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时代——雍朝。尽管这个朝代对于女性的束缚并没有那般极端和残酷,但作为一国太后,在先帝驾崩多年之后竟然怀上了身孕……这无疑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更何况,从季景星的表情来看,似乎许多人都知晓此事。就连那位曾经威震天下的女帝,也未曾做出过如此惊天动地之事啊!
季景星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声音低沉地继续说道:“听说那个孩子模样生得俊俏,年纪尚小却已初显不凡气质。我从母后那里得知,皇祖母有意要把他带回京城来。”
“皇上竟然会同意?”叶柔然满脸惊愕地问道。
“皇祖母已经在青云山上隐居了整整八年,最多再过两年,如果她还是不返回京城的话,恐怕父皇就难以堵住天下众人的悠悠众口了。”季景星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叶柔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这种皇室秘辛,其实可以不用告诉我的……
季景星仿佛洞悉了她内心的想法,微微一笑后,便将话题拉回正轨。
只见他神情凝重,双眉紧蹙地开口道:“若这二人真是大月派来的奸细,那接下来,咱们可有得头疼了。”
叶柔然自然知道季景星所言何意。太后回宫尚需两年之久,期间那个细作暂且无需多虑;然而那位身居成安宫之人却是个不安定的因素,稍有不慎,可能会引火烧身。且不论皇帝是否真的会对其言听计从,单就皇帝心中可能产生的芥蒂而言,日后恐也会引诸多麻烦。
“成安宫……”叶柔然微微皱眉,陷入沉思之中,喃喃自语道:“我似乎从未见过此宫殿。”
季景星颔,表示认同,接着说道:“成安宫位于冷宫之后,平日里冷宫已是人烟稀少,鲜有人至,而那处更是门可罗雀。”
叶柔然心生疑惑,不禁问道:“听闻皇帝对这人颇为关照,何以如此善待于他,却又将其安置于这般僻静之地呢?难道其中另有深意不成?”
“哼!”季景星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满是讥讽之意地说:“所谓僻静,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那成安宫内的一应陈设,只怕比父皇所用之物更为奢靡华贵。”
叶柔然对成安宫,和成安宫里的人充满了好奇,正想继续追问时,甘遂恰好归来。
“小姐。王爷。”甘遂进入房间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情况如何?有没有查出什么线索?”叶柔然暂时放下对成安宫的关注,淡淡地问道。
“回小姐的话,经过盘问,剩下的那些宫人中,只有那三个小太监没有可疑之处。”甘遂语气恭敬地回答道。
叶柔然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追问道:“那么,那个龚嬷嬷又是何方神圣?她属于谁的势力呢?”
“据调查,她是一个名叫安福的大太监的手下。”甘遂的话语一出,叶柔然和季景星不禁同时愣住。
“安福?”叶柔然目光移向那份名单,果然成安宫里的那个人的名字就是福安。
季景星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皱起眉头说道:“他怎会如此迫不及待地介入此事呢?”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和困惑。
叶柔然微微眯起眼睛,陷入沉思片刻后,轻轻一笑,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回应道:“依我看,他或许涉足其中的时间远比我们想象得要早。”
季景星茫然地凝视着叶柔然,无法理解她为何这样断言。他满心狐疑,试图从她的表情和话语中寻找答案,但却一无所获。
接着,叶柔然继续解释道:“自从你出生之后,皇帝的嫔妃们所产下的子嗣竟无一人是他亲生的。起初,我深感很诧异。毕竟,即便安王手段通天,可这里终究是戒备森严的皇宫,皇帝在此居住已久,难道他对安王与后宫嫔妃之间的私情毫无察觉吗?如今看来,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暗中相助啊。”说到此处,叶柔然用手指向那份名单,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叶柔然这么一说,季景星也想起来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得多少年了?”季景星毛骨悚然地说。
“他都潜伏进雍朝多少年了?以他经营的时间,这宫里怕是得有不少他的人。”叶柔然叹息着摇着头说。
季景星敲着桌子,一脸认真地思考着。
叶柔然也不打扰季景星,扭头问甘遂,“还有一个奶嬷嬷呢?谁的人?”
“贤妃的。另外一个叫春熙的宫女是二皇子季景宇的人。”甘遂将结果都告诉了叶柔然。
叶柔然扭头看着季景星,“怎么办?我都是不担心这些人,我担心的是把这些人都抓走了,内务府没有多余的奶嬷嬷,到时候长寿怎么办?”
“这是个问题……”季景星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你若是放心,我让甘遂去济世堂问问,若是有奶娘,就带回来,如何?”叶柔然询问道。
“对你我又怎么可能不放心?再来,若是济世堂的奶娘有问题,那大概也找不到没问题的奶娘了。”季景星笑着说。
“那行。”叶柔然点头,然后扭头对甘遂说,“你就受累再跑一趟,去问问济世堂,他们那里有没有奶娘。”
“好的,小姐。”甘遂应道,随后问道,“要是有的话,要几个?”
“两个最好,若是没有,一个也行。”叶柔然好笑,“别说的好像一定有一样。”
甘遂笑了笑说:“小姐要,那就一定有。”
“快去吧。”面对甘遂的油腔滑调,叶柔然摆了摆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