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阿羲说你想回京,有这个功劳,你可以风风光光回到京城。而你父亲将因你受益,对你的态度定会大转变,到时你想为亲母做些什么都可以。”
瞿翊说得没错,若此事荣耀归于己身,她可以光鲜亮丽地站回父亲跟前。
但她不想这么做,她更想把慕容羲推上去,想陪他继续走完这段路,即使结局……
“第一,方公子的毒尚未全解,我还不能返京。第二,是相公起早贪黑耕田,是他顶着太阳雨水打理农作,这件事若能够成功,全是他流血流汗的结果,方公子怎么会想让我剽窃他的功劳?”
瞿翊的眼睛像个深潭,黑不见底、能把人吸进去似的,但他没将她吸进去,相反地却掉进她的目光里。她真的做什么,都只为阿羲谋划。
真的有这么喜欢?喜欢到顾不得自己,心里眼里只有阿羲?
说不清楚感觉,是一点点落寞、一点点寥落,一点点的酸涩撞击胸口,他肯定是嫉妒了,嫉妒有人对阿羲全心全意。
“既然你已经决定,等马铃薯挖出来后,我便带阿羲离开,推广马铃薯种植,也带他认识一些人。”
行动自如的他,早该依着父皇给的名单,一一拜访贤人名仕。
“好。”到时给他们烤点饼干、做点肉酱咸菜、炸些面条,让他们在找不到客栈时,还有热呼呼的东西可以下肚。
转头看着又“切磋”起来的几个男人,子璎笑开,在心底补上一句:还得多准备点伤药。
是真的,一对一已是胜之不武,竟还三对一,简直是不讲武德。
只是被三个不讲武德的男人长期修理,阿羲的武艺突飞猛进,再这么修理下去,他会不会变成武林盟主,改写原着、开发另一条男主光明路?
这么棒的他,再加十分吧!
打打闹闹、喝光几罅酒,慕容羲醉得乱七八糟,是子璎将他扶回家的。
许是习惯使然吧,她没送他回房,直觉来到自己房间,直到两人都躺平了,她才低声失笑。
在想什么呢?平常赶不走他,现在人醉成这样,她干么又把人给拉回床上?是被制约了吗?
但天这么冷,好不容易打理妥当双双躺下,她懒得再动了。
迷迷糊糊的慕容羲突然翻滚,趴到她身上,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她猛瞧。
“你没醉?”
他呵呵笑着,把头摇得像泼浪鼓。“我没醉,再来十坛也撂不倒我。”
哦,醉了,通常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
“不管醉不醉,都快睡吧。”她拍拍他的背,让他翻下去。
明天是崭新的一年,没有亲戚需要走动,大家约好一路睡到午后。
旧的一年对她、对阿羲、对瞿翊来说,都太艰难,他们有权利偷得浮生半日闲。
他没听话,继续呵呵笑着,笑得像朵盛开桃花,红艳艳的,很勾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