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醫生是楊隱舟喊來的,打針的時候他也是在的,初伊還是蠻感謝他的。
她還以為像他那樣的工作狂會以工作為先,不會拋下工作專程待在家裡照顧她,沒想到他還挺夠意思。
初伊起床穿上外套,推開臥室門出去看了眼,聞到了一股很濃郁的飯菜香味。
她帶著好奇往樓下走,腳剛在最後一格台階落地,還沒看清廚房裡站著的是誰。
聽見動靜的左佩芸圍著圍裙先一步從廚房裡探出頭來,上下打量她關切地問:「一一,睡醒啦?怎麼樣,好點了嗎?」
初伊沒想到在廚房裡做飯的竟然是她,失望的同時又有點意外和驚喜,看著她小聲說:「好多了,謝謝媽。媽,你怎麼在這?」
「隱舟打電話讓我來的。」想起還有菜沒燒完,她轉身邊往裡走邊說,「他單位有急事必須要過去一趟,就打電話拜託我到這來照顧你一下。肚子餓了吧?湯好了,過來先把湯喝了,等會兒再吃飯。」
初伊想起小時候有一次她生病,也是左阿姨照顧她給她做飯吃,感動之餘突然間有點想自己的媽媽。媽媽要是還在的話,定也會像她那樣在她生病的時候過來照顧她給她做飯吃。
左佩芸給她勺了碗湯,擔心她沒胃口就沒怎麼夾肉:「拿著,趁熱喝。」
初伊捧著湯,坐在一旁慢吞吞地喝下,隨口問了句:「隱舟哥什麼時候走的?」
從小到大,初伊都這樣喊楊隱舟,左佩芸並不覺得哪裡奇怪。
她說:「十點多的時候給我打的電話,我大概十一點到,我剛到他就出門了,出門沒多久。」
初伊哦了聲,看了眼時間,確實出門沒多久。
左佩芸做好飯,把圍裙脫了,自然而然地上前來摸她腦門,自言自語地說:「確實好多了,人看著也精神了。」
喝完湯,初伊已經有點飽了。
「一一。」
「嗯?」
左佩芸十分熟悉她的胃口,沒把菜端出來,還放在廚房裡保溫蓋著免得涼了,讓她等會兒吃:「飯已經做好了,你要是餓了就自己端出來吃,吃多少夾多少,不餓等會吃也行。吃完飯記得把藥吃了,藥在那桌面上放著,然後洗個澡再睡一覺,應該就好得差不多了。」
初伊見她一副出門前交代事情的語氣,便料到她要走,乖巧地點頭:「知道,我還不餓,我歇會兒再吃。」
「行。我答應了隱舟他表姐下午去看她演出的,我這會兒得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知道了。」初伊體貼地說,「我沒事的,媽。你有事就先忙自己的事去吧。」
左佩芸離開後,還有點不放心。在去看演出的路上,她打開手機用微信給楊隱舟發了一大段話。
楊隱舟看見信息時,已經是傍晚。他正好下班回家,坐在車上斂起疲憊,點開認認真真地看完。
【隱舟,媽煲了點驅寒發汗的湯讓一一喝下了,她也起來吃飯了,精神看著還可以。你回去後,自己熱熱飯菜把剩下的吃了別浪費,順便看看一一的情況。她要是睡了,你就幫她把濕衣服換下,別讓她再著涼,順便擦擦身子;她要是沒睡,感覺精神還不錯,你就讓她再洗個澡。】
楊隱舟盯著最後幾行字,有些犯難地擰了下眉,眼底溢出些許無奈。
他媽真愛操心。
隨後,他在心裡想,也不至於睡這麼沉,衣服濕了還不知道醒。
第o7章
車子在門口停下,楊隱舟下了車走進屋內,瞧見裡面黑漆漆一片,便猜到初伊應該在睡覺。他換了鞋走進去把燈打開,上樓去看一眼,果然睡著了,還在低燒沒完全好。
不僅如此,整個人跟從蒸籠里剛撈出來似的,看上去汗涔涔。
頭髮濕了,額頭肉眼可見一層細密的汗珠,下巴、脖頸輕輕一碰也都是汗,如此狀況前胸後背不用想都知道會是什麼情況。
楊隱舟看不過去,拿了條干毛巾過來給她擦了擦,打開窗戶通風,讓她稍微好受點兒。
一開始是不打算幫忙的,因為他覺得不至於會這麼嚴重,現在他很疑惑他媽到底給她喝了什麼,怎麼會成這樣。
現下這狀況,左右兩難。要不及時處理,今天這一天估計都會白折騰,明天醒來迎接她的定又是一場高燒,到時又要把醫生請來再給她看一次病。
他倒無所謂,只是生病的人會平白再遭一次罪。
左佩芸不知道他回國後的這兩個月沒跟初伊有過夫妻之實,以為他們早就坦誠相對過了,因此作為長輩叮囑他幫初伊換衣服也在情理之中。
若他們是真夫妻,這其實就是隨手幫忙的一件小事罷了,完全不需要糾結。可問題是他們情況特殊,趁人之危實在不是君子所為,楊隱舟有點難過心裡那一關。
給初伊擦了下汗,他嘗試著去喊她兩聲,看看能不能把她叫醒。初伊沒睜開眼,感覺到有人在打擾她睡覺,微微張嘴發出了兩個聽不清的字音,綿軟無力的手伸出去推了他一下,轉身又繼續睡去了。
楊隱舟見她正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索性問她要不要起來換身衣服再睡,她壓根沒聽見,這一次連動都不動,怎麼喊都不醒。
嘗試幾次無果……
楊隱舟經歷了人生中最無可奈何的一刻,去柜子給她拿了套乾淨的睡衣過來,終於還是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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