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卢鳞毕恭毕敬站在一边,听到父亲的话,微笑着打开88年的马蒂厄,给冯程满上。
“行了卢家小子,别站着,一起坐着吃。”
“冯叔,您说笑了,您和我爸吃饭,我站着就行。”
“老卢,你看,老了嘛,总要有人接班,你不让小鳞上桌,这怎么成。”
卢宏文看看自己儿子,再看看冯程,摇头:“长幼尊卑,自古以来的道理,咱们吃咱们的。”
“行吧,你是他老子,你说了算,昨天我让人去那块地看了,确实有矿,但含量不多,多南是国际矿产协会副会长,他来阳潜,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矿的事,故意给金耀东造势。”
“小鳞,拿检查报告给你冯叔看看。”
卢鳞放下酒,从怀里拿出一封矿产勘探报告的最终汇总:
“经测量,标号地面下拥有的铜矿含量极高,且开难度低,如果能够全部开采,初步估计,可解决我省未来十年,5o%的工业用铜量。”
“老冯,咱俩就别绕弯子,这份报告我让他们采的,现在地皮7o年的使用权合同在我手上,如果我拿给金耀东,你觉得,他会给我开出什么价来?”
冯程又吃了一口鱼,问非所答指着鱼说道:
“老卢,这鱼好吃归好吃,但是吃了满嘴是刺,吃得不顺当,要是有人把刺剔除了,可能会好下口一点,而且现在是重要关头,菜一冷,就不好吃,你说是吧,我能出这个数。”
冯程这是赤裸裸威胁,自己正值重要关头,是往上升,还是原位不动。他要是从中作梗,就不好说了。
卢鳞看着冯程的四根手指头,心里摇头,四千万,打臭要饭吧。
“那我给你个新消息,之前我去京畿开会,国土资源规划部的一个朋友找过我,说让我照顾照顾金耀东,你猜猜,是你的人情大,还是他的人情大?”
冯程眼皮跳了一下,这档子事,他确实不知道,很显然,金耀东和卢宏文不是一伙,不然,也轮不到自己,可是就算矿产含量再大,那也得挖出来,冶炼出来,才能卖。
自己虽然是董事长,但是背后那两家,才是真正主事人。
“这样,我回去和股东们商量一下,咱们今天先吃饭。”
“诶,别,商量的事,先放在后面,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能把金耀东吞了,你会舍得拿出多少?”
“哦?洗耳恭听高招。”
“金耀东最近和一个叫做谢嘉豪的小子走得近,那天还来这里和小鳞赌斗,那个谢嘉豪原本只是个卖水果的,之所以攀上高枝,是因为他姐谢诗韵,认识了王青云,而王青云他爹是阳潜的王秉义。”
“王秉义?一个小小的政法委书记。”冯程颇多不屑,一个靠后的市常委,不过那样,官大一级压死人,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确实,王秉义确实算不得什么,可他媳妇韩曼不简单。”
韩曼-韩曼-
正呢喃间,冯程心头一惊,放下手中筷子:
“你是说,京畿韩家!”
“当然,不然我也不会大动干戈让你来。
你说,如果让金耀东坐上韩家的大船,再拿下这个矿,会如何?”
以这些人的能量,查清楚一个人的社会关系,就像查字典一样简单。
这就是王青云为什么,不愿意让罗杰出面,而暴露自己的原因。
法律不过是一张合适的网,网不住大鱼,网不住小鱼,恰好对中间的,完美克制。
在卢宏文这些人眼里,如果没有足够的人背书。现在两人吃饭的桌子旁边,很可能罗杰和谢嘉豪已经被捆着,跪在地上。
暴露自己,这是他作为领的担当。
局势逆转,这次轮到冯程脸色不好看,他原本以为,可以用上位的事情拿捏卢宏文,现在看来,被拿捏的反而是自己,现在是小辈的小打小闹,只要尘埃落定,就不会有人再多出风波。
可如果是自己输了,韩家愿意收拜山贴,有人出来剪彩,那自己的公司,可就真要被金耀东一辈子压死,矿产这一行,一旦垄断,那利润,高得怕人。
卢宏文看着对方的脸,心里很是得意,哼,还想威胁我,你背后的人出来还差不多。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相信这次,咱们的合作一定能双赢。”
“嗯,既然有韩家的影子,那我就去走走关系。”
这一次,没有再谈钱,事关公司生存,又有巨大的利润在,只要能拿下矿,稳赚不赔,就算不能让金耀东与韩家交恶,最起码也让韩家没脸再收下他。
卢宏文和冯程手眼通天不假,但是,他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这次事情背后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