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活腻了吧,他把我们脸都见光了,不杀干嘛?”
“老早让你把水泥铁通准备好,到时候往黄浦江一丢,咱哥几个拿着钱逍遥快活。”
“谁他妈还管那江底的桶子。”
第三天,顾南恢复了丁点体力,但是这群人不会让他再拖延。
他们又把顾南按进生锈的铁椅子里,这一次却蒙上了眼睛。
顾南意识溃散,却感觉到厂房有除了绑架自己之外的人进来。
这群凶神恶煞的人不那么凶神恶煞了。
他们每一个行动都是滞怠的,他们在听谁指挥。
后知后觉,顾南感觉到头皮传来一阵撕扯疼痛。
为的抓住他头,问他最后一遍保险箱要旋转几圈指针输入什么密码。
顾南很害怕,但他不说。
一是说了也会死,二是里面有“顾屹为”很重要的东西。
但如若这件事生在现阶段22岁,他一定会开,为什么?不是因为“顾屹为”不重要了。
而是因为1o的他对死亡根本没有概念,娇生惯养的小花朵从未踏足世俗的沼泽,怎知人心险恶?
为的逼急了,“再不说就砍了你的手!”
这群亡命徒真的这么做了。
在那一瞬间,顾南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
因为他先是近距离听到骨头被砍断的声音,接着小臂传来一股温热。
不疼,没有任何感觉。
众人看傻了,以为这个孩子没痛觉。
但缘由是疼痛过于剧烈,大脑疯狂地分泌肾上腺素保护机体。
两分钟后,顾南先是感觉到小臂开始灼烧,慢慢地像火一样煎烤,最后致命痛楚才陡然炸开。
仅仅几秒,疼到晕厥。
如此的疼痛创伤一直持续到此刻现实。
檀山的天黑透了。
温暖雪白的大床上,顾南俯卧其中,不停地呓语。
“顾南?醒醒。”有人反复在叫。
唰地,顾南剧烈喘息着睁开双眼。
“顾屹为”的脸贴在眼前,但这是顾西洲。
倘若还有认错机会,他会义无反顾地投进怀抱。
可顾屹为已经死了,顾南痛苦地阖上眼帘。
顾西洲将他半抱起来,很是隐晦地问,“梦到小时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