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学宫是大煜朝堂的根,大煜需要从青州学宫里出来,能堪大用的少年人,去一点点替换掉朝堂之上已经烂到根里的朝臣。
所以青州学宫容不得有歹人作祟。
“青青、顾指挥使、伍大人,我辈无能,辛苦你们了。”陈之齐跟林映郑重一揖。
霍青青忙躲开去,止住他动作:“陈爷爷、林大学士言重了,青青定当竭尽全力,也会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顾衍注视着陈之齐和林映,唇角含笑转头看向霍青青:“我这个打手,自是听雇主吩咐了。”
果然啊,大煜还有为民请命的朝臣。
青青妹妹
第二日放榜,学宫门口人头攒动,霍青青遥遥瞧见,一人身着学宫分发的青衫站在门口。
他一身青布衫子洗得泛白,站得笔直。
有风一过,他那一身青衫晃荡起来,隐隐现出衣衫下瘦削的身形。竹枝束发,青带微扬,两根长长的深青丝绦自腰间垂落下来,青玉压襟。
昨日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干净。
若是没记错,在祭酒那边呈上来的人像册子里,此人名叫南宫澈。
南宫氏,霍青青隐约有些印象,是出了名的寒门文士。册子里写着南宫澈为人磊落,直言不讳。如今入学宫已三年,门门课业拔尖,是学宫夫子很喜欢的学子。再有两年,就会被举荐进朝堂。
自然,也很受学宫里女学子的青睐。
喧闹的人声里,南宫澈不经意间看过来,微微颔首。
霍青青微笑着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入学的考卷,霍青青可是作答了,学宫里除去林映和陈之齐也并不知霍青青是何人。
这考卷答得中规中矩,排在榜单第二十九名。
放榜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青州学宫一年只招那么六十个学子,可见严苛。
南宫澈带了几个学子站在门口分发玉雕宫牌,宫牌以青玉制,雕竹刻云,下坠一道长长的深青流苏。
学宫新入学的学子,共分十个院落,每六人一组,院落又分东南,一方各住三人。
无论高低贵贱,都是这般。
等锦屏抱来分发的被褥枕头,她郁闷道:“跟了姑娘这些年,还从未守过如此多的规矩。”
“方才去东边取被褥,转头去西边报姑娘身形等裁衣。前面去交宫牌记姑娘名姓,等后日才能取学宫青衫,拿回刻好姑娘名姓牌子。这乱七八糟的,让人头疼。”锦屏铺着床,一边铺一边絮叨:“还说上课的日子书童侍者不能候在一侧,不能呆在学宫里,三日才能来一次,这跟不能带侍者没差。另外的还有呢,可多,都记不完。”
霍青青想帮着铺床,被锦屏拦下。
遂无奈坐回去,托腮看着忙里忙外的锦屏。
看了许久,锦屏终于收尾,抱着一摞书放到架子上,转身过来给霍青青揉肩:“姑娘,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