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瑾也走过来,默默帮着除草。
那穿着灰褐麻布衣衫的大爷见陌生人帮忙,连忙道了声谢。
薄枝也借机攀谈起来:“大爷,我们是县里做生意的,前段时日出去跑货。回来后才知道这里的云台给塌了,您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大爷闻言,耕作的动作一顿,遂即叹了口气。
“还不是那些当官的,他们胡作非为,那云台自从建了我们就知道,这不是个好事。”大爷沧桑的声音略有浑浊道。
“怎么会不是好事呢?云台建了可以缓解水患,还可以解决全国的旱涝。”薄枝回。
“都是个屁,那些当官的都把人当畜牲用,征我们的税,用我们农民的人,有多少人因为这妻离子散。”大爷情绪明显激动。
立场
薄枝与裴怀瑾一时无声,因为她无法辩驳,有些于国利好的事情的成功,总会损失一部分人的利益。
朝廷推出的政策是好的,只是执行它的官员无法做到为民为人,她本就没有立场去批判谁好谁坏。
紧接着大爷佝偻着腰,站直身体,望着这片播种的土地,声音说不出的苍凉:“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云台塌了,毁了河道的灌溉,今年的收成还是个未知的,这往后可怎么活啊~”
薄枝看着他风吹日晒皱如树皮的脸,垂下了头。
田地附近的江容这时走了过来,凑到裴怀瑾耳边,说了什么。
他面色一变,扭头看薄枝那边,她蹲在地上还在与老汉闲聊。
太阳升至日空,薄枝见聊的差不多了,准备离开,却被裴怀瑾拉住了衣袖。
她扭头,却见松夏、小六、还有裴怀瑾的人走在,他们在帮这老汉播种。
什么情况?
探完消息不该走了吗?怎么一个个干的这么起劲?
男人温热的气息扑进她的耳朵,薄枝浑身僵硬地不得动弹,这男人这么没有分寸感吗?她现在可是男人!
“云台下压死的人中,有这老人家的儿子。”裴怀瑾对她说。
这下她沉默了,裴怀瑾依旧离她很近,但为了避免老人家发现端倪,他不得不凑近一些与她说话。
“他”没有扭头看他,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人身上传来的一股香气,腻人般的甜涌进他的鼻腔,裴怀瑾鼻头微皱。
薄枝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用如此甜腻的香,这与他常用的松香气息相背,可他不得不吸了一大口,眉头皱起。
“我知道了。”薄枝轻声回。
转而她连忙离他远一些,沉默地走至田中给老爷子帮忙去了,丝毫未注意男人凑近她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