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她揪住他衣襟,迫切地想知道这个答案,“我们才是作者。”
他抚她发丝,目光平和如神看世人:“我们只是一个讲故事的人,从落笔的那刻起,他们的世界已经筑成,无人可预知走向。”
她何尝不知这种感觉,惆怅惋惜占据心头,久久不能平复:“隔了很久,是多久?”
“说不准。”他摇头。
确切来说,是不记得了,也许三个月,也许三年,也许十几年。
“那你觉得,敲门的人是谁?”她换个方式问。
谢观棋说:“如果我是男主,我希望开门后,可以再次见到她。”
无论是飘荡的白巾,还是归来的魂魄,只盼时光能有刹那的停留,他能再看她一眼。
“嗯。”秋露鼻尖泛酸,眼眶的热意提醒她,停滞的命运之轮重新转动,这一次是真正的永恒,“我信你。”
新的一周宁城降温,大街小巷的行人穿长袍套短靴,夹雨的寒风将城市最后一抹微凉的秋意吹走,迎来漫漫长冬。
白焰一到换季就咳嗽感冒,顶伤上班太感人,秋露戴着口罩离他一臂之远。一向极省水电的伍通已经为他插上取暖器,无可奈何地嘱咐他多锻炼少看片……
重而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口乍现一个高大身影,在三人错愕的视线里大步入内:“有了。”
伍通:“什么?”
秋露和白焰张唇望着他。
朱荣与:“《寻爱往生》的结局,有了。十年过去,没想到他真的写出来了。”
“真的假的?结局是什么?”伍通边问边打开电脑登录网站,“该不会是水了个结尾吧,那还不如不写呢……”
白焰连打两个喷嚏,单手托着脑袋,有气无力地敷衍工作,置身事外。
秋露一直没吭声,回头望着朱荣与对窗而站的沉默背影。这一刻他在想什么?眼底又会有怎样情绪?
她点开对话框,静默几秒发去一行字:有结局的故事,无论好坏,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圆满,毕竟过程无可取代,对吗?
谢观棋回:对。
秋露如珠(3)
当年合写小说的后续,结束在一次飞醋事件后。
那天周五,偌大的体育馆灯火通明,充斥着挥拍击球的各种声响,羽毛球划出弧线过网而落,平头男孩早已无心捡球,朝着球网后的高个男生挤眉弄眼:“谢观棋,你妹……不对,你家的那个亲戚来了!”
穿着黑色短袖的少年回身,一眼望中来往人群里肤色最白的女孩,拽着书包肩带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突然,她的目光锁定一处,高举的手挥动,朝着他所在的斜对角跑去。
“不是来找你的啊?”平头男孩俯下身穿网而过,满脸八卦,“b区,那不是9班的场地吗?”
灰色t恤的男孩右手挥拍扣杀一球,她正好跑到休息区旁,叫出名字的那一刻还引起周围一阵暧昧的哄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