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膝盖腿上有伤站不起来,他制伏她轻而易举。两人一站一坐,谢观棋把秋露圈在怀里,有片刻失神。
他在那一瞬间想起从前,他的父母也曾像现在这样,一个想亲一个故意不让,在家里亲密打闹,七八岁时的他围观这样的画面还会起哄,然后三个人笑着抱在一起。
可后来,他们都不在了。
“谢观棋,”秋露的笑渐渐敛去,轻声开口,“你怎么哭了?”
他垂眸凝视她的眼神,安静而怅然,她伸手触碰他的脸,指尖湿润。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落泪,他说不出理由,因此没办法给她任何回应。
她的脸上没有笑容,却有一种比笑更穿透人心力量,在她身上蓬勃蔓延,渡及他身。
她说:“你别哭,我不疼。”
曾经的他拥有着令人艳羡的原生家庭,一场意外却夺走了最爱他和他最爱的两个人,所以,他恐惧一切拥有后会失去的爱。
可后来,一个女孩闯进他的生命,她朝他伸出手,她拥抱住他,对他说:“无论多痛苦,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她的喜怒哀乐,他感同身受,这是一种奇妙的,朦胧中透着悲伤的感觉。也许喜欢的本质是欢愉,但爱就是悲伤的。他的一颗心已经装不完对她的喜欢,无处可依的情感就像这些年灵魂游荡无家可归的他,他好像爱上了她。
他爱她。
……
“谢观棋!”
一只手在他面前摇晃,秋露左右歪头瞅他:“你好奇怪,灵魂出窍了吗?”
他静了会,抚摸她的脸低声问:“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说,还好我们没有各奔东西。”她用食指戳他胸口,发出今夜第一次婚内指责,“你到底在想什么,都不认真听我说话。”
“在想你。”想你一个人。谢观棋掌心握她后颈,侧脸挨着她的额头慢慢滑下,碰了下她的脸颊。
秋露喉咙里溢出满足的笑,用商讨的口吻说:“那明天我可不可以睡到自然醒呀?”
“吃了早餐再继续睡。”
“除非你明早去万香苑买我喜欢的玫瑰汤包!”
“好,我去买。”
“……”她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买玫瑰汤包要晨起雾蒙蒙就去排队,他怎么轻轻松松就答应了?
谢观棋:“要是小妻子起不来,丈夫就在卧室里对她做那样的事。”
“我、我突然不想吃了,还能收回吗?”
“不能,我想帮你买。”他牵着她的手,“回家了,帮你吹膝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