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從敞開的車門灌進來,吹得人清醒,溫庭月沒下車,她闔上眼眸靠回到車椅上,聲線清晰,「回家吧。」
余助理:「???」
溫總這是喝醉了還是沒喝醉?
余助理不敢多話,放輕力道關好車門,重回到駕駛位上。
她慢吞吞地拉下安全帶準備繫上,車后座又傳來一聲,「余助理。」
早知道溫總會改主意,余助理回頭,「怎麼了溫總,不回家了嗎?」
溫庭月:「……開車。」
「哦哦哦,好的。」余助理扣上安全帶,利索地從停車位上出來。
幾聲綿長的鶴唳遠遠傳來,裹夾在寒風裡,溫庭月的思緒隨之飄向小石潭,她攥了攥手,有些觸感,碰過一次就不會再忘記。
仙鶴的小腦袋是這樣,黎青也是。
做過的夢交織重疊地湧來,體溫在清晰的畫面里不斷攀升,溫庭月控制呼吸,壓下那些滾燙的夢境。
她一個直女,怎麼可以在清醒的時候想另一個女人,回想和她做的親密的事。
除非……
溫庭月心裡一個咯噔,倏地坐直身,她不敢相信自己有可能不是直女。
直了快三十年,怎麼可能說不直就不直了。
想起自己今晚喝了不少酒,溫庭月得以稍許安慰,她現在不清醒,她喝多了。
酒易亂心性。
溫庭月降下車窗,在冷風裡清醒自己。
吹了片刻,酒氣和熱血沸騰的畫面一同散去,體溫漸漸恢復正常。
快到家,溫庭月留意著路上的行人,這回沒見到黎青,也沒見到送黎青回家的人。
車在門口穩穩停好,下了車的余助理繞到后座幫溫庭月開門。
酒氣散了,酒後勁上來,溫庭月維持自己的身形,穩穩噹噹地從車上下來,不用余助理攙扶,挺著筆直的背脊若無其事的進了家。
關上門,她扶著牆壁走得踉蹌,在換鞋凳上坐下來時,搖搖欲墜,幸好撐住了軟墊,穩住了身形。
溫庭月垂頭坐在換鞋凳上,慢慢脫鞋換鞋。
愣神的工夫,記憶跑了出來,黎青無微不至的貼心照顧,她蹲身換鞋的乖巧樣子,歷歷在目。
「姐姐。」
耳邊響起溫柔的嗓音,溫庭月循聲回頭,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口,溫庭月笑了笑,居然幻聽了。
那個溫柔乖巧叫她姐姐的妹妹,這會兒在外面和人約會,怎麼可能在家裡。
上了二樓,溫庭月在客臥門外駐足,她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抬手輕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