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必要说什么。”邵静安企图阻止,“我并不是……”
“真的很奇怪,一开始所有人都想知道,现在却都不希望我说。”
邵静安求助地望向张鹏生。
“但是,我想我总要说一次,”她又把一绺头发捋到耳后,邵静安很清楚地看到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否则这个结永远都解不了。”
“我是陈红旗一案的受害者,十年前,我曾经被他诱骗。但因为自身的原因,我拒绝录口供和验伤,也没有上庭作证。”
她的话引起了很大的骚动。众人都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够了。”朴桂兰低声道,“你那时还小。”
“可我什么都知道。”
那些连母亲也没听过的。
于是她开始低声地讲。声音很低,大概只有邵静安,朴桂兰,灯光师听得见。
听不见的场记,制作人,总监,一开始还试图凑上前,但渐渐地身体僵硬了,回到原地。
张鹏生什么都没听见,他也不愿意听见什么。
朴璧希就那样低声地说着,一天一夜的禁锢,她语气不变地讲了十分钟,期间她一直紧紧握着母亲的手。
所有人都安静了,灯光早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小张清清楚楚地看到灯光师的双腿在颤抖,而他自己也抖得厉害,只有扶着墙,祈求赶快结束这一切。
最后朴璧希抬起脸庞:“立法是议政厅的职责,执法是大法官的职责,我没有任何立场来评论。我只知她是我的母亲,她为了我做了一个母亲能做的,而我过了十年才明白,我不孝。”
邵静安足足默了半分钟,才说了一句话。
“还有十五年,他就出狱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慌乱无助,超越同情的害怕,在同性身上受到的折磨,让她也颤栗起来。
“那个时候我就不是小孩子了。”朴璧希微微一笑,说不出的凄美和坚强,“我不怕。邵小姐,你也不必怕。”
她腾出一只手,拍拍邵静安的手背。
“还有一件事情。”
“我是受害者,初零又是何其的无辜。
他不能选择出身于什么样的家庭,这不是他的过错。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来发现这不是我的错,如果大家再要用十年的时间来淡忘初零的出身,那他就太可怜了。”
“为什么你现在还能专心于工作?”
张鲲生的声音在工作室的门口响起。
“既然是工作,不认真怎么能行。”初零摘下耳机,“况且我也没有什么偷懒的藉口。”
“可是你的团友们都不在。”
“他们去吃饭了,马上回来。”
“你为什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