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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休养了一段时间，一天，慧远来看望他，给他带了几本经书。

“师弟，闲暇的时候读一下这几本经书，”慧远把书交到空空手中，“参研佛理固然重要，强身健体也是必须的。”

空空看了看手中到经书，是易筋经，大力金刚经之类的，因为是慧远度化的他，慧远于他是亦师亦兄的存在，忙道，“多谢师兄。”

慧远又嘱咐了几句，本该告辞，却又不走，嗫嚅着，几次张口又很为难的样子。

“师兄有话，但说无妨。”空空说。

慧远犹豫再三说：“我没有师命，不能离开珈音山，师弟可以云游四方，我想请师弟帮一个忙。”

“请讲。”

“我想请师弟去废灵城，帮我找一个叫惠灵子的人。”

废灵城

空空云游天上人间5oo年，也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听说废灵城在九幽腹地，那里哀鸿遍野，煞气密布。正常人是不会去那儿的。据说是一个道士所建。再问起惠灵子的详细情况，可慧远知道的也就这么多。慧远只知道她叫惠灵子，至于他来自废灵城，也是猜的，她身上煞气很重，腰上系着鬼符，而她又不是鬼，慧远的阅历并不多，可那鬼符，一看就不是江湖术士虚张声势的唬人玩意儿，而是正宗的道教符牌，慧远甚至知道符牌的出处。

而她不三倒四的行为举止，又属实不像一个道士。废灵城人魔妖道皆有，所以他很有可能是废灵城的。

再问起找这个人做什么，慧远叹道，“此事说来话长，乃是我当年摊上的一桩官司……”简略的讲了讲。又说：“大鹏鸟一族皆心高气傲，心思狭密，怎能善罢甘休，在这儿讨不到便宜，自然要去寻惠灵子的麻烦，你此去找到她，让她千万小心，暂时避一避。”

空空答应下来。因惦记着师兄的嘱托，不顾伤痛，第二天便向佛祖禀明，再次出山云游。

这次，他没有着急下山。而是来到了珈音山的后山。他在后山的崖间，有路走路，没路攀登。漫无目的的爬山。

慧远师兄临走曾说过，珈音山北麓，一个叫青崖的地方，有一头白鹿，若有缘遇见，骑上它，便可跨越万水千山，须臾到达想去的地方。

遍寻几天不见，空空想要放弃了，这么找下去，只是耽误时间，恐怕骑匹快马也到了。遂决定再翻一座山头，若是没有，也就罢了，趁天黑之前下山。

爬到半山腰时，眼前豁然开朗。有一宽阔平台现于眼前，台上有一四脚木亭，亭有名字，曰青崖，可亭下却无鹿。

空空极目四眺，在远山一岩石的凹处看见了那头鹿，午后的阳光刺眼，它微闭双目正在纳凉。

空空摘下一片树叶做成哨子，鼓起腮帮子吹了一下。嘹亮的声音在山谷久久回荡。那鹿听到召唤，睁开眼睛，踩着祥云来到空空身边。空空翻身上鹿，在它的耳边说道，“青崖，快走。”那鹿踏空而去，追逐彩云，须臾间消失在山海之间。

耳畔风驰电掣，不一会儿就到了九幽。

前路瘴气漫漫，鬼哭狼嚎，白鹿不愿再走，空空拍拍鹿角与它告别。鹿回珈音山了，空空独自前行。

空空走进瘴气迷雾之中，能见度不足各把尺，他小心的摸索着前进。这里冤魂厉鬼甚多，好在临行前，慧远师兄用朱砂在他额头画了卍字，邪祟不能靠近。

饶是如此，九幽地形复杂，空空兜兜转转了几天，好在这5oo年也积累了不少荒野求生的经验，混沌中仍能大致辩清方向，终于一座巍峨的城池隐隐出现在眼前。

城墙高耸入云，苍鹰难以飞过。厚重的城门紧闭，进的出的都难。雄伟的城门楼上写着，废灵城三字，门外有全副武装的士兵把守。

“好高啊。”空空叹道。

空空道明来此地的缘由，士兵仔细查验后让他进城。

城中与一般的县城并无二致，只是雾雾涂涂的，看不真灼什么。往来行人各异，有的一看就是死尸。

空空觉得，在这么大的一座城中打听一个人很难，没想到随便问了一个，那人就告诉他确切的地址，怎么走怎么走。这里外来物种很少，人尤其稀奇，一群孩子也不怕生，围着他，要带他去。空空了解到，惠灵子是城主的女儿。

空空依照所说来到一处宅院前，门开着，他走了进去。早有小孩跑进去，到处嚷嚷，“惠灵子，有人找你，你家来客人了。”

惠灵子并没有什么朋友，能找到这儿来的更是少之又少。他好奇的出去看看，来人并不认识。

空空如愿见到了惠灵子，做了自我介绍，讲了事情的原委，从灰毛赤环上珈音山，他师兄弟二人挨打，师兄拜托他前来送信，到他来到此地，详细的如此这般地讲了一遍。

惠灵子听他啰里八嗦的讲着，见他说完了，问道：“谁是慧远？”这个和尚三句话离不开慧远，可惠灵子并不认识这个人。

空空愣住，赶上他半天都白说了，只得又详细的从头说起。

惠灵子听的云里雾里，一头雾水。总算想起来一点，大概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在珈音山遇见的那个和尚就叫慧远。眼前的这个人也是和尚，问道：“你什么时候去的珈音山？”

“我……”空空有些不明所以，“5oo多年前……”

哦，他大概就是那个白白胖胖的大和尚收的最后一个弟子，让他收自己他不收，竟收了这么一个蠢瓜。

“慧远师兄让你加倍小心，最好出去避一避。”空空说。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惠灵子表示感谢，人家大老远来了，虽不说历尽千辛万苦，肯定也不容易，“我们家晚上也没什么饭菜，就不留你了。”她客气的说。

“不，不必叨扰。”空空忙说，知他是赶自己，连忙告辞走了。

空空找了一个客栈住下，这也是废灵城唯一的客栈，悦来客栈。

晚上睡觉却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