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还颇有微词,说自己命不算什么,多给后人留点财富什么的。
但碍于三个族老的辈分和威望,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当用重典。”魏兴思虑半晌,下了决心。
金矿交出去更麻烦,他决定还是将其留在族内,但族内的问题也是迫在眉睫。
数日后,除了听话的和必要的防守力量留在魏山村,所有魏氏都回到了魏家村。
北风呼啸,雪花飘零。
魏氏大部分族人特别是壮劳力都齐聚魏家村祠堂,就一件事,观刑。
非魏氏之人,一律不许靠近。
魏伍被绑在宗祠里的柱子上,上半身被扒个精光,此时哭丧着脸,嘴唇冻的都已经紫。
“金矿,事关全族性命,”魏兴严厉的说道。
“但凡有外人知晓,全族性命,只在旦夕之间。”
“魏氏传承至今,先祖经历多少生死,方有如今之魏氏。”
“上神授我等金矿,亦是先祖之功,我等不肖子孙,皆是受先祖庇护,都是祖先的血汗造就。”
“金,大利,大利啊。”
“天下何人不爱,我等自是爱之。”
“有金便有吃穿用度,还能吃得好,穿得好,用的好,能读书,能习武。”
“然与族人性命相比,此物,不值一提。”
“若无魏氏,要金何用!”
族长先是振聋聩的说了一通,然后转向魏伍。
“魏伍,无视族规,怀金前往赌肆,若非有族人制止,若是被人看破,我魏氏,怕是要成他人之肉。”
“如今,执行族法。”
“壮,你来执鞭,重打伍二十鞭。”
“叔父,这,伍弟体弱。。”
“打,若不打伍,魏氏之祸犹在眼前。”魏兴严肃的说道。
魏壮虽然也觉得魏伍该打,但毕竟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兄弟,有些不忍下手。
魏兴又叫了几人,他们都有些犹豫。
魏兴拿过长鞭,走到魏伍面前,神情悲伤,“伍,阿翁从小就教你,做错了事,就要认罚。”
“阿翁!打吧,我认罚,我失信于兄长,置族人于险地,我认罚。”魏伍先是羞愧,随后带着哭腔道。
“好,认罚便好,是我魏兴的种。”
魏兴狠了狠心,用尽全力,一鞭子抽了过去。
魏伍身上瞬间出现一条红印,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惨叫。
又是一鞭。
再一鞭。
魏兴每一鞭都用尽了全力。
魏伍因为痛苦而脸庞扭曲。
魏兴看着魏伍的脸,依稀看到了他还是稚童时的那番模样,心中默默滴血。
他似乎看到了魏伍儿时,跌跌撞撞求抱的那一刻。
用萌萌的小童音嘴里喊着阿翁,阿翁。
不仅口齿不清,因为长牙,嘴角不停的淌着口水。
又看到了魏伍慢慢长大,儿童、少年、青年、直到娶妻生子。
因为其年龄最小,自己对其疏于管教,使他沾染了嗜赌的恶习,导致家宅不宁。
恍惚间,魏兴又看到自己的阿翁,大兄等人被人打倒,回到家中吐血而亡的场景。
看到诸多族叔、族中兄弟服役劳累而亡尸拉回族里的场景,看到粮食不足时族人饿死的场景。
看到族人与实力强大的李家村为了水源械斗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场景。
魏兴的内心再次变得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