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青大概是觉得自己不方便进屋,便在院子里溜达看灯,听到这一声,欣喜回头:“你……没休息呀!”
“没,刚把冉冉哄睡,她今天有点兴奋。”韩溪环顾四周:“他俩人呢?”
“上楼看星星了。”季长青说。
“就把你自己丢在这?”韩溪撇撇嘴:“真能浪。”
季长青笑:“是。”
韩溪搓了搓胳膊:“外面多冷啊,你怎么不进屋?”
“今天不早了,想跟你说一声新年快乐,然后回家。”
“哦。”韩溪点点头,看了下时间:“家里有十一点的门禁?”
“没有没有。”季长青失笑,“只是怕打扰你休息。”
“除夕夜怎么也得熬过十二点,不急着回家就陪我到外面走走吧。”她没注意到季长青愣怔的神情,那点酒喝的人脑袋发闷,很想出去吹吹风,“你等我一下,我拿衣服。”
季长青:“哎,好。”
楼上像被点了穴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此时无声胜有声。
驰远一挑眉,有戏!
韩山缓缓摇头,万一是摊牌婉拒呢?
大过年的,不可能。
驰远笃定。
韩山还是有些狐疑,上身向前探出暗暗观察楼下动静,就见季长青手背在身后,像个老干部一样跟韩溪一道往外走:
“我记得你这条围巾。”
韩溪:“嗯?”
“你大前年元旦去看韩山,围着这个。”
“哈,你记性真好……”
季长青笑笑。
记得她很正常,因为大家都说韩山的姐姐好看。
只是后来,说不上哪天起,他开始心心念念,盼着每个月的探监日,在终于等到韩溪的探视申请时,想办法和别人调班候着。
也不是想做点什么,就是见到那个人,这颗心就能安分好久。
“山哥。”驰远看着楼下两道背影离开别墅,从身后环住韩山的腰,“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什么?”
“春天的味道。”
韩山没说话,他只感觉耳后皮肤被驰远的呼吸烘的暖洋洋的,心口也有点烫,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年过的圆满,还是因为韩溪。
“我姐和谭耀笙的婚姻,最初是一场交易。”韩山覆上驰远的手背,说:“那时候,叔叔联合公司一部分骨干架空我们的股权,爸爸生前的心腹渐渐被笼络殆尽,韩溪大学连去学校的时间都没有。正孤立无援,在自己报的管理课上见到了刚刚崭露头角的谭先生。”
“韩溪很直接,以爸爸留下的股份为嫁妆,问他要不要和她结婚。”韩山叹了口气,“谭先生对商圈消息了如指掌,自然知道韩溪的意思,只考虑了一分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