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远笑了,看了眼不远处跟别人聊天的齐越森,低声说:“今晚等我们下工回来,你找机会跟齐越森说一句话。”
“什么话?”
“你就说:老齐,我听说你……”驰远话头止在这儿,冲他挑挑眉,“没了。”
龚小宝一头雾水:“没了?”
“对,就这么提一嘴,他要追问什么,你就说:算了,肯定是假的。”
“……”
“怎么,不明白?”驰远问。
“明白……不对,不明白!你这是搞什么名堂呢?什么就假的了?下文呢?”龚小宝疑惑出一脸沟壑。
“嘘。”驰远扯了下他的袖子,让他小声点,“这是一个测试,没有下文,玩儿嘛!蹲监狱不无聊吗?想不想看戏?”
龚小宝倒是一点就通,眼珠子滴溜乱转,想象了一下有人跟自己这么说的话,接下来的时间他一定胡思乱想如坐针毡……
“想!”他眉开眼笑,“那你这周另一支烟也得给我。”
“那你中午帮我晒被子。”
“成交!”
后边走过来的犯人打趣道:“龚小宝,你又讹人驰远什么东西了?”
“晒被子换烟,公平合理!”龚小宝拍了拍手:“还有谁想让我帮忙整内务,拿烟来换!”
“嘁,想的美!”
监狱里的烟今非昔比,那是比钱还值钱的东西,仅次于工分。
整队哨声响起,靠着院墙晒太阳的韩山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叹了口气,走到驰远身边。
“组长,昨晚没睡好啊?”有人问。
“嗯。”韩山应道,在驰远闻声转过来的时候,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驰远:“?”
关老子屁事?
驰远对昨晚的梦全然无知,自然不知春梦这玩意儿……
它会传染。
【??作者有话说】
粗长二合一铁子们,找不到合适的断点,就不分两章发了(???)
差点被带歪了
也许是连续一个月高指标高强度的劳动,或者其他,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二监室氛围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大家似乎都变得沉默起来,鲜少有人再口无遮拦的开玩笑,倒是一句话不对付发生争执的情况时常出现。
周五下工吃过饭,刚到监区楼的列队还没解散,就听前边吴良贵和他以前的一个“狗腿子”呛起声来。
吴良贵近来所有心思都用在如何在管教面前表现,争取多看几眼儿子照片上。比如趁狱警不注意把别人撞到餐具架,再在狱警看过来时,积极主动地收拾起撞翻的餐具之类。
这种情况自然少不了有人举报,但监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没有什么比服刑生涯有了目标能让人消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