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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宗（第2页）

这一问让姬淑想起多年前的那个深夜。

她刚接触修炼的那夜，渊明睁双深邃的眼睛问她何为魔。

“她到底怎么样？你不是说没亲眼见过吗？”

水云静默下，目光里漾起不忍，“人有七情六欲。

魔是人在欲望的促使下生成的最强渴求。

它会让人神智不清，让人性情突变。

我之所以不愿意提魔宗的事，是因为我修得是昊天剑，正魔不两立。

我是正道，你说的姬乐是魔道，我与她同处一门，却势不两立，所以我不愿提。”

姬淑本能驳斥，“既然同处一门，就是同门师兄妹，怎么能有敌对之心？”

恍然又想起百香道人的教导，真正的同门师兄妹情，关联到利益而变得复杂的现象，实在太多。

水云的表情皴裂。

他笑，是嘲笑。

“你我年纪相当，你入世不深，自然不知道魔道危害。”

姬淑张了张口，忍住要去辩驳的冲动。

什么年纪相当，明明你更小，故作老成。

“我说她过

得不好就是被迫修魔。

魔气灌顶，生不如死。

又为催生魔元而特意扩大七情六欲，这样的修炼行径，你觉得她会过得好吗？”

水云一副看透一切的神色道，“什么同门师兄妹。不过是此时天地所需。

正邪，自古以来立场分明。

她为恶，我必诛之。”

姬淑的心，纠作一团。

她看不见水云浩然的气势和泠泠如寒月的战意，只知道姬乐过的不好，被强迫入魔的姬乐定是痛不欲生。

一下子坐在地上，五官也跟着扭在一块。

水云望向这个长得五大三粗，生活上却处处要求精细的丫头表现出如此情态，又有些不忍心。

但他所习剑道就是诛邪魔、匡正义。

只要姬乐不危害生灵，他就不会诛邪。

然而，他知道乐仙子已入魔境，若是不能把持欲望，必会成为一方危害。

水云瞧她还坐在地上发愣，想到她不畏生死、追过来的情谊。

自审内心，此前他还能扯开魔宗的话题不谈。

此刻，他已把姬淑当成真正的朋友，不愿再推脱她想知道的事。

水云坐在她的身侧，伸出手想拍她安慰下，又突然想起她是个姑娘的事实。

收回手搁在膝头，“你知道天地阵法吗？那……”

姬淑揉把脸，瞥他一眼，“我知道。

姬乐的存在就是为打通界河吧。”

水云的眼波一漾，露齿含笑。

他望入姬淑讶异的眼道，“你知道，这就对了。

乐仙子不会那么容易为恶，也不会被

诛，她毕竟是三百年来重要的大人物么。”

姬淑不雅得一翻白眼，把剑插入地上支撑起身。

居高临下望入水云的眼中，“那又怎么样，她到底是入了魔，打通界河以后呢？

会不会被你们这种号称正义人士诛杀？

狡兔死、走狗烹。

难道这里不会发生这种事吗？”

望入已面无表情的水云眼中，严肃道，“她是魔。

你也说，自古以来正邪立场分明。

她即使不为恶，日后功成身退，你们就能保证她的安全吗？

如今的她就是个炮灰。”

自很久以前，姬淑知道姬乐是打通界河的重要人物后，总往好的方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