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在此刻,一个青年端着饭碗出现在中院门口,那是贾东旭,脸挂着嘲讽的微笑,直面万保国。
这不是乡下来的万保国吗?
你还未被饥饿所困吗?
看这个,肥美的猪肉,瞧瞧,瘦肉一丝不见,油光熠熠,入口即化,这般滋味,你恐怕从未体验过吧?
贾东旭故作姿态,夹起一大块肥肉,高高举起,得意地摇晃着。
啪嗒!乐极生悲,肥肉滑落,跌落在地。
笑容瞬间从贾东旭的脸消退,他盯着地油脂流淌、香气弥漫的肥肉,捡还是不捡,让他陷入两难。
万保国见状,不禁哑然失笑。贾东旭是在自导自演一出喜剧吗?
笑声过后,万保国轻哼一声,径直走向前院,未再理会贾家人。他对贾家并无私人恩怨,但他的前身却有。
前世的仇恨,如今已转嫁于他。正是贾家,让前世陷入深深的抑郁之中。
前世,安心吧,有我在此,贾家的好日子到头了。他们会为你所受的痛苦,付出十倍的代价。
万保国继续前行,身影消失在前院的方向。
东旭,别捡了,脏了就丢掉吧。你爸是四级技工,每月赚五十一元,不在乎这点损失。
不像那个人,连粗粮都不够吃,如果他有块肉,别说掉地,就算掉进茅厕,恐怕他都会去捞出来。
万保国走后,贾家传来阴阳怪气的议论。
一个体型丰满的中年妇女,三角眼中闪烁着冷漠,走出门口,凝视着万保国远去的背影。
你说得对,万保国就是个穷人,只有他才会捡地的肉。我们,不会这么做。
贾东旭赞同地点点头。
妈,我刚才见到万保国,感觉他似乎有些不同了。
贾东旭微微蹙眉。
能有什么不同?
别理那个万某人,吃完饭,让你爸教你怎么当钳工,等你爸退休,你就可以接班去钢铁厂了。
贾张氏拖着臃肿的身体返回屋内,贾东旭紧跟其后。
孩子的妈,刚才那个人是不是万保国?
我怎么觉得他像是变了个人呢?
一位瘦削的男子,右眼镜腿断裂,用胶布勉强维系,也在与家人共进晚餐。
好像是他。
我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闫福贵身旁,一位与他年纪相当的女子安静地坐着,她的齐肩短透露出那个时代的独特风情,这是闫福贵鼎鼎有名的家族场景。
若非此刻正值饭点,他必定守在大门前,迎接每一缕家的气息。“唉,万保国的日子也不易过,亲人离世,孤身一人,若非那赖以生存的六亩良田,他该如何安身立命呢。”闫福贵轻轻一叹,心中满是对邻人的怜悯。
万保国离别四合院,步入熙攘的街头,口中低吟:“真是一派朴素之景!”街行人的衣物,多以蓝绿灰三色为主,偶有时尚女性身着花样繁复的服饰,即便色彩斑斓,也并未逃离这三种基调。汽车罕见,自行车穿梭而过,引得路人纷纷回,成为街头独特的风景线。
万保国深深感慨,新社会刚刚开启,一切都在复苏之中!这是一个充满挑战却又饱含希望的时代。
不久,他踏入喧闹的菜市。人潮涌动,与他记忆中的不同,这里的人们相互交谈,而非低头盯着手机,邻里相遇,眼神中满是真诚的问候。“给我来两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他对蔬菜并无特别的兴趣,此刻只想大快朵颐。
他快步来到肉摊前,掏出三个硬币,猪肉每斤售价六角四分,两斤不过一块三分钱。付款后,无需任何票证,毕竟现在是195o年,物资尚无短缺,尚未进入凭票供应的年代。
他又添置了一些蔬菜和粮食。“差不多了。”他自言自语,“该回家了!”万保国转身朝四合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