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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连恒离开后,文帝身边的刘公公便来了朝政殿说是文帝有急事唤太子殿下过去。
荷良她们也出了宫。
几人去了皇城外的马场,这处马场是李家在城外购置的,专供公子小姐们练马术的地方,她们在这里练了有一个时辰,裴婷衣的马术确实精湛,她骑在马儿身上,颇有一番女将之风,与在东宫里的模样判若两人。
上次她的侍女将她抓伤谢璟云之事给传了出去,兰嬷嬷教训过阿香后,有意无意暗指了她的主子,第二日裴婷衣就专门去了辰阳殿赔罪,她便也不再计较此事了。
只是裴婷衣无论行事还是言谈举止都格外拘谨,与她也着实不是性情相投的人,能相安无事便好。
这时,又有人来到马场,抬眼望去,还真是冤家路窄,顾秉与魏宁、魏远也来了马场,既然互相看到了,总归是要来行礼问安的。
文帝之所以不同意给顾秉与永宁赐婚多半也是因为知道顾秉与魏宁之间的事,只是有皇后在那卡着,顾秉与魏宁的婚事也一直没能敲定下来。
若是顾秉知道今日永宁也在这,估计打死也不会来这里骑马。
行礼问安后,永宁毫不顾忌,紧盯着顾秉,“你来教本公主骑马。”
她不是询问,也不是在征求他的同意,而是命令,永宁自也是不愿这样,可她若是询问了,顾秉自会找理由推脱,倒不如直接命令来得爽快,反正管你愿不愿意,舒心不舒心,只要本公主如意了便是。
再说了,她就是要魏宁心中不爽,不爽又能怎么样,又不能打她。
顾秉只好应下。
魏宁整个脸都黑了下来,她平日里虽是个软性子,可心思却不简单,在知道永宁喜欢顾秉后,她就先给顾秉送了自己亲手绣的荷包,上次青山湖游船踏青时,正是顾秉为了答谢她的荷包才会与她在梨树林叙话,后来被永宁那么一闹,所有人也都认为她和顾秉是一对互通心意而被永宁公主硬生生插一脚的苦命鸳鸯了。
今日来马场,也是她求哥哥魏远邀的顾秉。
永宁兴奋的冲荷良眨了眨眼,跟着顾秉去学马术了,裴婷衣笑道,“太子妃,你若是累了,不妨歇息会再练。”
荷良轻应了声,着实有些累了。
如蝶给她递来茶水,她喝了口。
裴婷衣又道,“马场东侧那里是城外的碧山寺,太子妃先歇着,我去寺庙里上柱香。”
听到去碧山寺,荷良来了精神,她逢寺庙便要去上香跪拜的,以求佛祖保佑她心想事成一生顺遂,打小便是如此。
她站起身,“我与你同去。”
……
二人骑马来至马场东侧,这里有一小路可通往碧山寺,因路面极窄又不平整,无法骑马而行,如蝶走在她身侧,不安的说着,“小姐,这马场外路面不平整,又极其窄小,您的脚可受不了。”
她望着那不平整的小径,也迟疑了下,可她明明知道了这里有寺庙,若是不去,心中不安,佛祖慈悲为怀,自是不会怪她,只是她心中过意不去。
没等她说什么,裴婷衣温和的说着,“太子妃可骑在马上,这路虽不平整,有我牵着马儿呢,定不会让太子妃有事的。”
看荷良迟疑,她又道,“我跟随父亲在西南边疆多年,多不平整的路都走过。”
荷良便骑在马上,没一会就到了碧山寺。
裴婷衣去拴马,她就先进了庙堂。
燃了香火,跪在佛前,虔诚恭敬,她阖上眼却是不知自己要祈求什么,只好道,“信女来此添香,并无所求,信女对如今的日子颇为满意……”
在佛前跪了好大一会,才站起身,如蝶同以往一样,将身上带着的银子都添了香火,庙里的小和尚给了她两根红线,双手合十道,“姑娘一生顺遂。”
起身后,却不见裴婷衣的身影,如蝶问了小和尚,“适才同我们一起的那位姑娘去了哪里?”
小和尚朝寺庙后的竹屋处指了指。
“小姐,我们要去看看吗?”
“去看看。”
这座竹屋像是新建的,青翠明亮,有一方干净的院落,院中还种满了花,荷良与如蝶走至门前,不知这里住着的是什么高人?不然裴婷衣来这里做什么。
她与如蝶走进去,竹屋的窗户是半掩着的,这时才发觉不对,这屋内似乎是有男人的气息,而且有女人娇柔的喘息,她心下慌了慌,裴婷衣竟跑到这里给谢璟云戴绿帽子了?
她正心中繁乱,这时,屋内突然没了动静,她与如蝶急忙往外走,却被一声凌厉的喊声喝住了,“荷良。”
她听出了这声音,是嘉芫。
她回转头去,嘉芫身上只穿了件薄衣,正神色严厉的看着她,而她的身旁有一个男人,荷良有些印象,是今年尚武局新选拔的武师,她曾去看过选拔比赛。
荷良心中一股厌弃,这偷鸡摸狗的事还真是跟关山候府扯不开了,难不成嘉芫不愿嫁给哥哥,是因为跟这个男子好上了?
撞见这件事纯属意外,她不欲多理,“如蝶,我们走。”
她刚走出几步,只见那男子却如风一般从屋内走出挡在她面前,冷冷的看着她,随后嘉芫也走了过来,毫不觉羞的说着,“既然被你撞见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荷良瞧了眼挡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身形高大,生的一副凶悍的模样,这嘉芫挑男人的眼光也太差了点,可如今在这寺庙后,着实不是逞一时之强的时候,况且嘉芫向来是个不清明的,真要害她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