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寰掩唇窃笑:“你平日聪明,这时候又犯起了糊涂。”
“入朝为官者皆有画像,你去如意馆打点一番,还怕看不到青年才俊?”
沈稚秋来了精神,欢天喜地道:“姐姐聪慧。”
她立刻安排人赶去如意馆。
容妃娘娘宠冠后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有她出手,几幅画卷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茯苓领着几个公公回来,每人手里都捧着小山似的卷轴。
在闻月殿设长桌,摊开画卷,三人聚精会神地开始审阅。
“这个好,眉清目秀,家世清白,二十五岁不到就当了太医院院判,前途可期!”
薛文婉瞅了眼,满脸不屑:“不行不行,他和我那负心未婚夫是同窗好友,母亲出了名的挑剔,婆媳关系难处得很。”
陆寰脸色微变,赶紧说:“那可要不得,我最怕遇到恶婆婆了。”她吓得晃晃脑袋,打开下一副图卷,眼睛倏然亮起来。
“大理寺少卿之子,十五中生员,在国子监中名声赫赫,如今任詹士府少詹事一职…这可是未来的帝师啊。”
沈稚秋好奇,探出头去看,急忙否决。
“不不不,他脑袋快有我两个大,着实太丑,我受不住。”
“那这位陈公子如何?武官出身,样貌英挺,男子气概十足。”
茯苓在一旁听着,冷不丁冒出句话:“回娘娘话,陈公子不爱洗澡,怕是要不得。”
不爱洗澡?!
沈稚秋像吃了只苍蝇:“你怎么知道?”
她低眉顺眼地说:“前些日子陈公子进宫面见太后,身上臭气熏天,被大宫女拿扫帚挡在了门外,此事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了。”
“…下一个下一个。”
看了一下午画卷,三人累得气喘吁吁,脸如菜色。
薛文婉生无可恋地说:“这些官员都有权有势的,就不能好好收拾下自己吗?”
怎么一个二个都这么难以入目。
挑来选去,一百多张画卷里,只有一位符合要求。
万和九年的状元郎,韩惜铮,年二十四,出身东南韩氏,现任翰林院修撰。龙章凤姿,风流倜傥,有茂林修竹之韵。
陆寰揉揉太阳穴,把展开的画卷推过去:“从六品的修撰,小是小了点儿,不过毕竟是状元出身,你再观察一阵子,指不定就升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