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埋头哭了好一会,才止住哭声,她带着哽咽的声音说:“晨曦,顾显祖那个老混蛋当年对我和我母亲不管不顾的。现在老了良心现了,想认我回顾家,门都没有。”
路晨曦见她情绪平静了不少,便说:“如果你想找个聆听者,我愿意听你讲述你的过往。”
莫雨倚靠在床头,思索了一会儿,眼睛无神,人已经随着思绪飘向远方:“我妈妈叫莫丽,生在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家中。在一次偶遇中,与有红色背景的顾显祖相爱了,而顾家人百般阻挠他们在一起。”
“顾显祖态度很强硬,跟顾家人放出狠话,如果他们阻止他娶我妈,他就打一辈子光棍。最后顾家人妥协了,同意让顾显祖把我妈娶了回去。”
“结婚的第二年,我妈生下了我,可顾家老太太见我妈生的是女儿更不高兴了,对我妈百般刁难。顾显祖常年在外,除了过春节回来待上一个月,其余的时间都不在家。”
“我妈所受的苦和欺凌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顾家老太婆的刁难和辱骂。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我记忆最深的就是,每回我妈受了委屈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地抹眼泪。”
“顾家老太婆每回趁顾显祖回家唆使他与我妈离婚,但是顾显祖坚决不同意。在我八岁的那一年,我妈听到顾显祖要回家异常高兴。”
“那天晚上,顾家的老妖婆特意和我妈做了一大桌子菜,并叫了住同一个大院的男人李运来家里吃饭。那天晚上,老妖婆想着法劝我妈喝酒。”莫雨说到这儿,眼中喷出一股恨意。
顿了几秒,她接着说:“我妈是个心思单纯的人,根本就没有多想,事出反常必有妖。一贯不待见她的老妖婆,突然对她示好。她误认为老人婆想通了,不想顾显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现在想想,那天就是老妖婆做的一个局。老妖婆找了个借口让我去路口的小卖部买鸡蛋。等我回来的时,就看到一大堆人围在我妈房间里,我妈和那个叫李运的男人衣衫不整地睡在床上。”
“老妖婆当着一堆人的面指责我妈不守妇道,平时就喜欢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趁她儿子不在家与别的男人私通。”
“那一幕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妈傻傻地坐在床上任老妖婆打骂,毫不反抗。事后,听我妈说,她看见满屋的人和床上的男人知道老太婆容不下她。”
“纵使她千般忍让,万般求全,还是入不了老妖婆的眼。顾显祖的工作地经常变动,我妈又不能随他一起走。”
“他护不住我妈,老妖婆心思恶毒,我妈对那段婚姻心灰意冷了。在顾显祖回来的那一天,便向他提出离婚。任凭顾显祖怎么挽留,我妈坚决要离婚,并执意把我带走。或许顾显祖对我妈真有几分感情,便同意了离婚。”
“我妈离了婚带着我迅离开了洛城,来到泉城。我妈把我带在身边还要兼顾赚钱养家,很辛苦。”
“经常就是只有我跟我妈在租的房子生活,没有男人在家。有些住在附近的男人会时不时来骚扰我妈。但我妈都置之不理,回到家就把门反锁。”
“在我十二岁那年,有一次家里的门没有关严,一个喝醉酒的邻居趁机而入要强暴我妈,我妈拼命反抗。”
“我操起地上的一个玻璃瓶砸了过去,使出浑身力气,把那人砸晕了。我们母女当时害怕极了,怕那人再伤害我们。我妈又给那人补了几棍,把人给砸死了,我妈因过失杀人被判了十五年。”
“我原本叫顾雨,后来我妈离了婚,我随我妈姓。我妈入狱后,社区就把我送到了孤儿院,几经辗转我到了泉城。”
“我恨顾显祖既然护不住我妈,当年干嘛要娶我妈,更恨那个老妖婆。”说到这儿,莫雨一副咬牙切齿。
“所以,你跟我在国外那几年,你每半年都会回国一趟,是回国看阿姨。”路晨曦说。
“是,我隔半年回国一趟,就是为了看我妈妈。”
“那你妈妈坐牢的事,顾叔叔知道吗?”路晨曦问道。
“应该不知道。”莫雨回答得很干脆。
“你妈搬到榕城,有也没有和顾家人联系过。”
“没有,我妈不想和那边的人再有任何瓜葛。便再也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