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想借围猎一事显示自己老当益壮,结果受了惊吓,夜里便发起了烧。好在没有受伤,第二天便恢复了正常。
那几个侯爵嘴上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张口闭口质问太常寺鸿胪寺的人怎么办的事?
两方吵起来,就有人趁机吼:“明明往年没有意外,今年内阁一参与,就发生这样的大事,可见内阁办事不诚……”
内阁人自然也掐着腰开始反击。
不像朝堂,像菜场。
最终,这场闹剧以涉事官员被罚俸禄两年;太常寺卿、鸿胪寺卿、内阁首辅、礼部尚书等人作为主要领导停职一年宣告结束。
御书房内,皇帝不过批了两份奏折便靠在了椅背上,有些吃力。
“朕只是老了,又不是糊涂了,连这点局势都看不清。”
“原以为平王是个能忍的,可也不过如此。”
“那个小官,倒是个纯臣,怎么样查到底细了吗?”
蔡公公递上一封信函,开始讲述:“启禀陛下。此子名唤萧江冉,父母早亡,后被护国寺僧人收养,在赵先生那里做过旁听。”
“倒是有天分,不过弱冠之年,便得中皇榜,甲等十名,指派去了督察院。可惜……身家过于清白,没多久便被外派。”
信函上正是他外派几年的所有功绩,以及得罪的人。
“照他这个作风,只怕举朝的人都被他查完了,哈哈哈哈,难怪谢览老儿将他往内阁塞。”
皇帝捋着胡须,笑得畅快。
蔡公公服侍了他几十年,哪里听不懂话里的含义:“想来谢老先生也是爱才,求圣上您怜惜一番。”
“去点些药材金银送过去,再传朕令,封萧江冉为东阁大学士,伤好入职。”
蔡公公跪伏在地:“遵旨。”
……
在圣旨下到萧江冉门口后,来拜访的人瞬间翻了几番。
萧江冉皆以伤重静养为由,避而不见。
但院子里还是被塞进来不少耳目,可惜,有沈衿在,耳目派不上任何用场。
“所有的示好你都拒绝了,不怕被人孤立?”
虽说这般问,但沈衿毫不担心,投喂的速度压根没慢过。
萧江冉有些苦恼,他被拘着无法下床,还接受沈衿的投喂,脸上明显多了一圈肉。
伤口当初看着严重,但在第七天的时候已经基本恢复。这里没有沈衿的手笔,他是不信的。
“那日你送我的护甲,迄今都未寻见,可会对你有影响。”
沈衿摇头:“不会,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白布罢了。”
“真不吃?”
“不吃。”
再吃就胖了。萧江冉在形象管理上尤其重视,毕竟身体也是追人的资本之一。
“明日,我想去内阁入职。”
沈衿睨了一眼:“我还能管你,不让你去?”
萧江冉笑道:“能。”
沈衿动作一顿,望进了他深邃的双眸里,有些许恍惚。
就在萧江冉觉得能趁机再说点什么时,沈衿开口:“你真得胖了很多。”
……
萧江冉磨了磨牙,顿时歇了心思。
沈衿:“那你今晚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跑得倒是快。
沈衿在第二天拎着早饭布置时,随手递了一条布。
“送我的?”
“嗯,绑头上,每天戴着保平安。”
实际上附带了小幻术,所有人见到的萧江冉就是一副重症未愈的憔悴模样。
萧江冉接过发带打量。黛蓝色,上面还有银黑色的祥云暗纹,做工颇为精致。
“谢谢。”
萧江冉望着她:“你能帮我系吗,我手抬不起。”
这有什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