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倒底是我们谁大脑有毛病。
4月20日
回家了。
预料之中,我们家的装修有了比较大的变化;尤其是那个让我作了一次后空翻的小阳台;其实我知道它是无辜的,现在小区所有的阳光都换了新的栏杆,我的那一个已经被翻新得明显具有动物园特征。
我的房间没什么变化,干净了。
我的书籍杂志,盗版cd、vdc、dvd基本上在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变化。打开手机,里面塞满了短信息。打开电脑,天啊,我不想描述了……
我妈妈做了很多菜,我的叔叔舅舅们也都来了,郁闷的一天。
单位说我不用着急回去上班,我家里人也同意,我更同意了。
4月22日中雨
开始着手搜集小华在我住院期间乱动我的书和碟的证据。没有确凿可靠翔实的证据我不会轻易发作。敌人是狡猾的,一定要人赃俱获铁证如山,到时候才可以我才可以打得她满地找牙。
4月23日
春天快要结束了吧。
现在我带了一块面包,坐在街道旁边的长凳上写我的日记,我估计我现在一身幽雅的打扮还有那个漂亮的小眼镜一定让我看起来很像一个儒雅的知识青年,哦,我可能对花粉过敏,我要对那些庸俗的玫瑰花远一点。
……
我刚才把面包吃掉了,又买了一只冰糕吃。
这个眼镜散光散得厉害,我开始后悔了,我为什么要带这种无聊的装饰。我记得有人夸过我,我身上最有美丽的部位就是我的“特色单眼皮”。
天气太热了,我穿得有点多。
4月26日,持续阵雨,2:18分,天空出现了彩虹
我在公车站牌下仰头看着那道红色为主,略微呈现青绿映托的彩虹,在想自己有多久没有看过这美丽的景象了。车来了,我竟然习惯性地去拉周围的空气,感觉上这个时候我应该抓到一双手,我们一起推搡着上车;或许这是我幼儿时期遗留的习惯吧,我笑笑。
车子来了,我还是靠着窗子,阳光晃眼,但是那道彩虹依然清晰,高高地挂在那一片呆板的居民小区楼上空,我觉得真是浪费,哈,彩虹应该是出现在一片绿油油的麦子地上空,远远的,远远的地方,是蒸腾的白云……想到这里我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会觉得彩虹在应该在“绿油油”的“麦子地”上才搭配,最奇怪的是,为什么,我的记忆里竟然还感受到了一股甜甜的,生涩的,柳树芽的味道。
“你知道么,彩虹,是被抓破的天空,渗出的血痕。”我听见有人这么对我说。
我转过头,车里没有几个人,一个带着一个肥肥的小孩子的老大妈眯着眼瞥了我一眼。公共汽车里的人没有地上的纸票多,冷风从车窗里冲进来,吹起一片花白。
5月1日天气不详。
因为今天有一个叫韩诗倩的女人缠了我一天,我根本没有心情注意天气。
她身高一米六八,靠,她在我面前提了三次这事;说实话,我把她塞进车里挥别十分种之后,对她的容貌和神态就没什么印象了,唯一的残余回忆就是她挺在胸前的因为弹性很好而一晃一晃的大乳房,一想起头都要花了……我忍住了没有问她,你这是天然的还是人工的。
最后我给了她我的eail地址
以后再也不去所谓英语角了,反正我去了也是白去。
5月2日晴朗的一天,要是没有小华的笛子,应该算是完美的一天。
我个人认为,小华作为一个球迷是很专业很称职的;但是她把她吹小喇叭的技巧和热情用在演奏某一门严肃的乐器上,这就是件很值得商榷和推敲的事情了。她花了很多钱,其中还有我赞助的一百元,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一根长笛;这不是那种下雨天的时候街道上小贩兜售的那种竹笛儿,这是一个银光闪闪的,装在很好的黑色盒子里有很多奇怪的孔和按扭的昂贵的西洋乐器。
她把这个祖宗搬回家里的第一个下午,我们家西屋就成了灾难的源头。
那是一种锥子费尽心机想钻进人耳朵里的感觉,也是地狱深渊里特有的凄惨的哀鸣。
我爸爸摸到我的房间里暗示我:“小林,你看,你的头伤还没有完全好,需要休息……你是不是该出面……”
但是还没等我对小华的音乐训练提出证实交涉,晚饭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新状况,小华嘴抽筋了。
5月3日鸡蛋涨价了。
我对我爸爸妈妈说我五一之后要回单位上班,可是他们俩坚决不同意。他们说单位那里我还可以病休一阵,他们对我说,现在的我事业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个人问题。
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我深深领悟了我父母家人的爱;我决定听话,不要他们再担心。
小华从我这里打听楚宁,那个喜欢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炫耀他胸部肌肉的it精英,我具体想不出我和他之间有什么交往和了解,我告诉她,这家伙心底不纯,小心眼很多,你少和她勾勾搭搭。小华却不以为然,她说我是嫉妒他,两个人今天又一起去看了电影织蛛人,一个华丽的夸张的毫无意义好莱坞垃圾,打着豪华大片的旗号来骗中国人民的人民币的帝国主义精神侵略物……最可恶的是,为了反击为了爱国我和我爸爸合资购买的盗版vcd只看了一半就读不出了。
5月4日早上天气还好好的,中午的时候雷阵雨。
小华告诉我,她很可能是爱上,或者说迷恋上楚宁了。我问她你看上那个家伙哪一点;小华列出了博士学位、身强体健、风趣幽默三条。在我反驳她之前,小华又很是感慨地指出,其实她自己清楚自己希望不大,她身上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楚宁:“心里面有人。”
我告诉她,不管你们俩好成什么样,总之注意交往安全,不然的话你“肚子里有人”
不要找我哭诉。小华想用提包砸我的头,举到半空的时候惊觉我已非当年,咬着牙跑掉了。
下雨真讨厌,因为光照不好,下午的时候我的房间里就黑黑的了。我闲了太久,不知道做什么好。于是我翻出我的那些老唱片来听——
iout——
我觉得我已经过早地消耗掉了我的青春,三年专科游手好闲的大学,三年机关无所事事的工作,还有三秒种左右的自由落体运动医院里脑部缝纫;我的青春已经从我花出去的每一张钞票,我冲过的每一个次马桶,还有我自慰的时候每一次廉价的快感走流走了……虽然我依然活在这个每天都在变化的社会里,但是我总觉得我把很多东西留在了过去的什么地方,不是我想留下的,而是我们每个普通人不能也无力带着走下去的。
其实小华对我的唱片基本免疫:在她看来我的这些古董已经很老土了,她连摸都不愿意摸。其实我一直就是一个很老土的人,我有的时候真的想对她说,其实周杰伦也是将来某个时候的老调,你不要过早地把自己的热情表现光,否则你反驳你的后辈们讲话会也很没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