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就在情人节。怎么样,很具纪念意义吧?”
越泽远向他挑了挑眉,示威意味浓厚。
“你是认真的?”穆天成很严肃地盯着对方。
“我早就说过了,只是你不相信。”
越泽远绕过穆天成走到千帆身边,很亲密地搭上对方肩膀:“拄着拐杖还是不太方便吧,要我帮忙吗?”
“好。”千帆顺从地将拐杖递给越泽远,由他扶着,站在小便斗前。
顿了顿,见穆天成没有离开的意思,千帆转头看他:“你就这么喜欢看男人上厕所?”
“对不起。”
回过神的穆天成连忙退了出去。
洗手间的门十分厚重,隔绝了里面的声音,但穆天成大致可以想像里头的状况——而臆想中的画面令他十分不快。
千帆脸皮薄,又总是逞强,即使骨折初期行动不便,仍坚持自己上厕所;现在明明自己做得到,却同意越泽远帮忙。自己无微不至地照顾对方,反而相处得每况愈下;而越泽远和千帆原本不过点头之交,是医生和病人,谁知一眨眼,竟在情人节共进晚餐,还表现得如此亲密。
两相对比,简直天壤之别。
更加强烈的浮躁感涌上胸口,刹那很有抽烟的欲望;穆天成掏出打火机,硬是按了好几下才将烟点着。他深深吸了一口。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门才被打开。在越泽远搀扶下缓缓走出洗手间的千帆微垂眼睑,明显回避穆天成的视线。
“千帆,我想和你谈一谈。”穆天成跨出一步,哑声道。
“今天是我和他的约会,别来打扰我们。”
越泽远文风不动地挡在他面前,示意千帆先走,不发一言的千帆顺从地乖乖离去。
“越泽远,千帆不是你可以随便玩玩的对象!”
追赶不及的穆天成只能沉声警告眼前的始作俑者。
“那你打算怎么做?代替他吗?我无所谓喔!如果你愿意被我上,我可以考虑放弃千帆。”
越泽远吊儿郎当地笑道,朝他抛去一道慵懒电波。
“就是因为你老是这种态度,我才无法信任你!”
并非对越泽远抱有偏见,只是穆天成很难从他轻浮的表情中找出“认真”二字。
越泽远叹口气,捂住胸口:
“天成,同窗多年,我在你心中的形象竟然如此不堪?真让人伤心啊。”
“如果你和千帆交往的话,肯定会伤害他——”
“你这家伙真是贼喊捉贼!”
越泽远猛地逼近一步,将他压到墙上,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块儿,鼻尖只一寸之距。
“见不得我和千帆在一起,自己却和未婚妻亲亲热热地过情人节?那女人一看就是贤妻良母的典型,我猜你已经迫不及待要跟她结婚了吧?你内心深处根本不可能接受男人,像这种一看就知道直得不能再直、根本不可能接受同性恋情的人,也只有千帆才会执迷不悟。所以我早就警告过你‘离千帆远一点’,但你就是不听!真正伤害到他的人你以为是谁?”
穆天成迎接着他犀利的目光,眉心紧皱成一个“川”字。
“既然不可能爱上他,就放他自由。”
越泽远后退一步,松开他:
“千帆会对你死心的,我有把握让他爱上我,所以别再来妨碍我们!”
只觉得喉咙一阵发干,穆天成勉强挤出几个字:“你真心喜欢他?”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