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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碧玉是鸿胪寺卿,专门打着外交,反应也快,立即双手揖礼:“下官见过文昌郡主。”
文昌郡主赵漾。
曲水流觞宴,众人嬉笑怒目,宛如百花争艳图,乍然闯入一人,摘了百花,让人不知所措。
云浅走至秦湘身侧,低声说道:“这是文昌郡主,忠义公的孙女,闺名赵漾。”
秦湘立即行礼,“见过文昌郡主。”
赵漾缓步至两人跟前,先同云浅行礼,再看向稚气的少年人,不由叹一句:“你可真小啊。”
众人哪里还敢嬉笑,纷纷归位坐好,这时,梅锦衣说道:“她不是真小,而是个少年郎。”
太后看重的人,绝对不允许她自毁前程。云浅要么不嫁,要么就要嫁给男人,不可德行有亏。
一旦德行出了问题,百官弹劾,太后费心捧着云浅上位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
赵漾闻之脸色微变,一双眼睛映着无措与失望,而秦湘朝她一笑:“郡主能来,荣幸之至,劳烦掌柜再添一副碗筷。”
秦湘坦然,看着眼前的光景,说道:“郡主喜欢云相,说明我的眼光很对,你们不必避嫌,日后常相见。”
云浅:“……”这个没良心的是不是还想说:你过来,我不介意,我们三人乐呵乐呵。
梅锦衣却变了脸色,惊愕地抬首看向秦湘,“秦小公子是什么意思?”
“就是友好相处的意思啊。”秦湘眯眼一眼,坦率天真。
京城衣冠风流,好女风已不是秘密,但这些女官代表的是太后的颜面,她们只敢私下里玩耍,谁都不敢放在桌面上。
这也是赵漾痛苦的根源。
然而,云浅素来不是沉溺于儿女情长之辈,她从未正眼看过赵漾。
众人都明白,赵漾更清楚。
赵漾嗓音泛冷,没有嘲讽,而是说道:“你很单纯,小白兔在狐狸身边,要么会变成了狐狸,要么变成一堆白骨。”
秦湘不以为意地缩了缩脖子,选择纠正赵漾的说法:“你说得不对,家里事与外面的事情不同,我是小民,不懂朝政,与她相处,素来不说朝政,我变不成狐狸,也不会成为白骨。”
清清淡淡的语气,软糯中透着几分透彻,使得众人齐齐诧异。
十一人当中有几人知晓秦湘是女孩,原本以为是柔弱的性子,可这一席话又打了赵漾的脸。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秦湘笑眯眯的笑容,让云浅想起秦小皇后生气时的样子,笑得让人害怕。
赵漾也是哑口无言,家里事、她永远无法成为云浅的家里人。
这时,错凰取来碗筷,放在云浅左手边,便是秦红意一侧,然后笑说道:“各位若不尽兴,我让人给人家舞一曲助兴。”
周碧玉却说道:“旁人舞的不好看,我要看你舞的。”
顿时,气氛骤然变了,谁不知错凰多年不作舞了,可京城还留着她在画舫上一舞倾城的佳话。
秦红意趁机说道:“掌柜去换衣裳,我们等着,都是女子,穿得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