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四处张灯结彩,举目望去一片充满喜气的大红。
要是不知道,还以为大乾收回了疆土,正在庆祝呢。
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但大街上行人却走的匆忙,没人敢开口说话。
这等景象让楚云有些好奇,就算庆祝崇阳帝八十大寿,也不能都成哑巴了吧?
没多久,他总算知道是为什么了。
一个老者只是冲着豆腐摊的摊主说了句给我留块豆腐,结果就被一群凭空出现的东厂番子给带走了。
楚云愕然,就说了句留块豆腐,能犯什么罪?
没等楚云去问,那老者就开始辩解了。
“各位大人,老头子只是买块豆腐,为什么就要抓我?我孙子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做饭呢。”老头子哭丧着脸道。
“为什么抓你?因为你谋反!”那番子恶狠狠道。
“大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小人哪儿有胆子谋反。”
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那老头顿时吓得连忙连声喊冤。
“留块豆腐,刘难道不是刘逆?你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老东西,想不到你一把年纪了,心思竟如此歹毒,谋反都谋到东都来了。”
番子上去就是一脚,踹的老头倒地不起。
锁链枷锁尽数套在了老头身上,那老头被厚重的枷锁压的抬不起头,只能趴在地上任由那几个番子拖向东厂大狱。
“难怪都不敢说话,原来是这样。”
楚云摇了摇头,这闲事他也没管。
这儿是东都,是东厂西厂的地盘,在这儿触霉头,结局只有一个死字。
他没有立刻去找王虎,而是先找了个客栈开了间房。
东都的地面果然是寸土寸金,客栈普通房间,一晚上就要二两银子。
天色已经黯淡,楚云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客栈里传来嘈杂声音。
哭喊声,怒斥声混杂成片,听的人脑瓜子生疼。
楚云无奈,只好出了房间拉住过路的小二。
“这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这么吵闹?”
那小二无奈道:“爷,有个客商的老爹死在咱们客栈了,听说老爹原本就有病,是来东都看病的,谁料想还没来得及走门路找医生,就病身亡了,真是晦气。”
“他老爹死了,怎么东厂的人还来了?”楚云好奇道。
小二道:“这还不是他爹死的不是时候,陛下大寿,前三天后三天皆是好日子,举国欢庆,他爹却在这时候死了,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楚云嘴角抽了抽,感情崇阳帝大寿,人死都不能自由了。
“我估计待会儿这家人都得下大狱,高低定个谋反的罪名,您可千万别去触霉头。”
那小二临走前提醒了一句。
“多谢小哥提醒。”楚云道了声谢。
不多时,嘈杂声音渐行渐远。
楚云解下酒葫芦喝了一口,这是他进城后打的烧刀子,说是京城最烈的酒。
一口烈酒入喉,如同熊熊火焰在胸口燃烧。
片刻之后,他张口吐出了酒气。
生在世间,又坐拥无尽寿命,总会看到一件件不平之事。
乱世之中,没有足够实力,他必须要学会冷漠,也只能冷漠。
他原本想等天亮了再去寻王虎,然而早上还没起床,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楚爷,起床了么,外面有人寻你。”
小二声音突兀的比之前恭敬了许多,让楚云有种回到泾阳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