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咏思放下碗,抹了抹眼泪:“你当时浑身血,脸色白的跟鬼一样,倒地上不省人事,我都快吓死了。就这丁凌还不放过你,还想在你另一条胳膊上再捅一剑。”
林清不知道后来生的事,听了这句话忙去看自己胳膊。
他身上已经换了一身新的衣服,浑身的血迹也被清理干净,不仅另一条胳膊没事,就连受伤的那条胳膊也好的差不多了。
林清松了一口气,对潘咏思道:“谢谢你救了我。”
潘咏思:“谢我干什么,幸亏大师兄及时赶到啊,制止了丁凌,还把你送回来,给你治伤。”他看到林清胳膊上快要愈合的伤口,惊讶道:“绝了!大师兄的药真是绝了!居然这么快就愈合了!”
呃,不,本来伤得也不重。
看来大家都不知道他是因为晕血才昏迷的,还以为是伤得重。林清此刻难得的有了点偶像包袱,觉得自己一个修仙界未来的大佬,居然见血就晕,说出去多丢面子。
也就没解释自己晕血的事。
潘咏思还在絮絮叨叨,他一脸的歆羡:“大师兄对你多好啊,阻止了丁凌,亲自送你回来,还给你用这么好的药。”
林清有点不以为然。在他的认知里,座大师兄就跟班长的作用差不多,班长看到同班同学打架,拉个架不是天经地义的吗?那同学受伤了,顺便送到医务室,或者帮忙买药,也是正常操作嘛。
有什么好羡慕的。
林清不知道,林玄尘向来不与人亲近,即便面对掌门也是冷冷淡淡,浑身的离索孤寂之意仿佛与生俱来,好像这世间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在意,让他展颜。
当时林玄尘抱着他离去的背影,可是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天色渐晚,潘咏思看着林清喝了他带来的粥,嘱咐他好好休息,便退出了房间。
转眼,月上中天。
一个人影出现在林清和潘咏思居住的小院外。
白天问道台上生的一切让丁凌如鲠在喉,尤其是林玄尘临去时看他的冰冷眼神,让他不寒而栗。
莫名其妙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一定要讨回来。
丁凌怨毒的目光穿过低矮的篱笆墙,看着林清漆黑寂静的窗户,仿佛毒蛇咝咝吐着蛇信。
呵,你不是“身受重伤”吗?
那就如你所愿好了。
丁凌正要迈步上前,身后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你做什么。”
这声音冷极了,却也轻极了,像是怕惊扰到谁的好梦一样。只是这轻而冷的声音落在丁凌耳中,却如惊雷一般炸响,惊惧如活物窜上脊背,顺着血液流遍全身,把他定在原地。
半晌,丁凌转回身,死死地盯着黑暗中某处。
一只雪白的云靴踏出黑暗,林玄尘站在明暗交界处。倾泻下来的月光照亮他色泽冷白的下半张脸,侧脸绷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丁凌喉头滚动,他稳了稳心神,强自镇定:“不做什么。”
林玄尘漫步走到丁凌身旁,侧目瞥了他一眼。他唇角微弯,吐出的话语却不带任何感情和温度:“无妨。就算你要做什么,也没有机会了。”
丁凌瞳孔巨震:“你什么意思?”
林玄尘却不再说话了,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欠奉。他目光落在林清紧闭的窗口,微微出神。
丁凌惊疑不定,不敢再待下去,几乎是落荒而逃。
翌日。
潘咏思替林清请了假,他今日不必上问道台,可以在房里休息。
林清乐得清闲,躲在房间里和火狸玩。